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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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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宴没有否认。

这是他在登基后就给自己准备好的一间牢房, 所有的机关与铁链都是他自己准备的，就是防止有朝一日他真的失控。

当时他还没有太明显会失控的征兆，身边也并没有可信之人, 所以一直都未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但到今日已经和他登基时完全不一样了。

俞逸明看着那个阴凉的小牢房，很难想象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一点一点将这个地方开辟出来, 他看向姜安宴，眸间满是心疼。

他可以替姜安宴杀掉一切将对他不利的人，可以让姜安宴能够放心地信任他，但是他控制不了姜安宴体内毒素的爆发。

中毒的事情已经过去得太久，当年姜安宴被下的毒药具体是什么他们都无从得知, 就更不要说去研制真正根除毒素的解药。

姜安宴深吸口气，压下心绪, 尽可能平静地说：“机关就在书架最中间那层，钥匙便是方才同你说的位置。倘若哪日孤真的失控，你可以把孤关在这里。至少……至少不要让我做一些，无可挽回的事情。”

“……好。”俞逸明隔了许久才轻声应下。

两人都未在这个地方待太久，很快姜安宴便将机关关上，与俞逸明一道回主殿去。

明德殿内外的刺客都禄禧都由余下几名未背叛的侍卫处理妥当，但才经历了人数不少的行刺, 姜安宴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安稳入睡，干脆就在主殿中等着魏影那边第一轮的突击排查结束。

宫中的巡守侍卫大多是随时待命，召集起来不难, 而且神秘人那边本意就是想要冲击姜安宴的情绪，甚至在背叛者身上的某样物品中留下了明晃晃的图案印记。

这其中难保会不会有神秘人故意混淆视听放上的, 姜安宴本着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态度，让魏影先全部都押下去候审。

这一排查, 仅仅是第一轮就有四分之一的侍卫身上带了相关的印记。

负责守卫皇宫安全的侍卫中都有四分之一的疑似背叛者，这皇宫内真的还能有安全的地方吗？

姜安宴心沉了大半。

这样庞大的数量，很明显是神秘人那边想让他草木皆兵，对周围的所有人产生怀疑。

俞逸明神色中也多出些忧虑，走到姜安宴身边，给他递去一杯茶水。

姜安宴明白他的意思，深吸一口气后才将茶水喝完，勉强平复下来，吩咐魏影去将那些人都看守好。

待魏影领命后，姜安宴考虑到已至深夜，便没再留他做别的事情，摆手挥退了明德殿中所有的闲杂人等。

魏影、禄禧和其余的侍卫宫人们全都乖顺告退，只余姜安宴与俞逸明仍待在明德殿中。

没了旁人在场，姜安宴终于卸下他的皇帝架子，疲倦地靠在椅背上。

俞逸明走到他身后，轻柔地帮他按揉一下脑袋，缓解他此刻的头疼。

“陛下也先好好休息会儿吧。明日还是休沐，可以晚些再起。”

“嗯。”姜安宴闭着眼应一声，身体与心理都十分疲惫，一时甚至都懒得起身。

俞逸明也不催他，安静在他身边陪着。

姜安宴也没有放纵自己消沉太久，半会儿后呼出一口气，重新打起精神来。

以神秘人那边逼迫姜安宴失控的阵仗来看，他们那边肯定也是没剩多少筹码，这一次说不定是在赌最后的可能性。

只要这次他们没有得逞，再顺藤摸瓜摸到他们的真正身份，他就能彻底将新太子残余的势力给清除。

所以这时候恰恰是最不能松懈的时间，一旦因为松懈给了神秘人那边可乘之机，那才是真正的无可挽回。

见姜安宴不再消沉，俞逸明知道他应是想通了，总算放下心，莞尔道：“那陛下今夜要去偏殿睡吗？”

即便宫人侍卫们已经将那些刺客以及血迹处理干净，但残余的气味还是需要一些消散的时间。

姜安宴点点头，同他一道再往偏殿去，迟来地开始今夜的休息。

不过临睡前他也不忘叮嘱俞逸明：“你今晚也早点休息，不用太担心我。”

俞逸明还是忧虑：“但要是中途陛下陷入梦魇，影响休息就不好了。陛下这时候最要紧的还是得睡个好觉，不然更容易受神秘人那边的牵制。”

姜安宴直接凑到他那边去，埋进他的肩窝，闷声道：“有你的味道在，不会睡不好的。”

感受到怀中靠近的温度，俞逸明顿了下，眸间的担忧化作浅浅笑意：“好，臣今晚会早点休息的。”

“嗯。”姜安宴应了一句，声音有些含糊，听着是已经在意识模糊的边缘，只是之前在强撑着等一个能放心的答案。

而这会儿得到了应答，姜安宴也总算放任自己，在熟悉的花草香气中平稳睡着。

一夜安眠。

*

次日，姜安宴醒来时俞逸明已经不在房间内，身旁的位置也已经凉了，显然是起来有一段时间。

他打着哈欠起身，就见桌上洗漱的东西准备得倒是齐全，简单收拾齐全后便出去找禄禧。

“陛下。”

禄禧见到姜安宴，自觉地迎上来。

姜安宴点头算作回应，问：“小淮呢？”

禄禧回答：“俞公子去御膳房做午膳了，算算时间差不多应当也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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