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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月光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你为什么叫我谢穆阳？”那人低声问。“站直了，眼镜摘了吧。你的扮相不错，可惜模仿的是小陆的仪表姿态，除了谢穆阳，我想不出别人。”虞歌说。那人叹了口气，活动了下身体，脖子恢复正常，腰背也抻直了，眼见着高了几公分，他摘下眼镜，拨开刘海，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你早就猜到是我了？”虞歌打量着眼前的人，去掉这些掩饰，他与照片上视频上小谢老板的五官渐渐吻合。虞歌说：“邻居们都是听老王说的有人打探旅馆。老王摆摊不是打盹儿就是闲扯，什么时候这么敏锐了。肯定是有人告诉他。对时光这么上心，和老王关系又好，除了你没别人了。”老王惭愧低头，没想到自己的行为暴露了小谢。他借口烧水溜到厨房，屋里只剩谢穆阳和虞歌。“你知道我在这里？”谢穆阳问。“我不确定。”虞歌摇摇头，“我只是来问老王话的，没想到屋里还亮着灯。小陆说老王平时睡得早，这会儿还没睡，家里不是有事就是有人，我赌一把来找人，果然是你。”“你查穆夏的案子也这么细致缜密吗？”谢穆阳轻声道。听到穆夏的名字，虞歌神色一变，“穆夏的项链是不是在你手里？”谢穆阳没有回答，在屋里踱了两步，“房间里看不到月亮。”“你要是想看，就回时光，待月还空着。”虞歌说。谢穆阳叹了口气，“看不到了，看不到那时的月亮了。”他低下头，把藏在衬衫里的项链从脖子上摘下，“这条项链，是穆夏留给我的。”虞歌走上前，轻轻提起他掌心中的项链坠，按下底部隐藏的开关，心脏分成两半，里面空空，链坠又落回谢穆阳手中。“她为什么把项链给你？”谢穆阳抬起头，凌乱的刘海又遮住了他的眼，“那天，我们本来要在她的工作室谈事情，公司有事把她叫回。我送她回公司，项链落在了我车上。本想着第二天还给她。没想到……”虞歌看着他手中的项链，“项链里有u盘吗？”谢穆阳摇摇头，“她去世后我打开看了，里面是空的。我根本不信她会自杀。前一天她还向我展示她的新工作室，讲她的宏图大业，她怎么可能自杀。”虞…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你为什么叫我谢穆阳？”那人低声问。
“站直了，眼镜摘了吧。你的扮相不错，可惜模仿的是小陆的仪表姿态，除了谢穆阳，我想不出别人。”虞歌说。
那人叹了口气，活动了下身体，脖子恢复正常，腰背也抻直了，眼见着高了几公分，他摘下眼镜，拨开刘海，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你早就猜到是我了？”
虞歌打量着眼前的人，去掉这些掩饰，他与照片上视频上小谢老板的五官渐渐吻合。
虞歌说：“邻居们都是听老王说的有人打探旅馆。老王摆摊不是打盹儿就是闲扯，什么时候这么敏锐了。肯定是有人告诉他。对时光这么上心，和老王关系又好，除了你没别人了。”
老王惭愧低头，没想到自己的行为暴露了小谢。他借口烧水溜到厨房，屋里只剩谢穆阳和虞歌。
“你知道我在这里？”谢穆阳问。
“我不确定。”虞歌摇摇头，“我只是来问老王话的，没想到屋里还亮着灯。小陆说老王平时睡得早，这会儿还没睡，家里不是有事就是有人，我赌一把来找人，果然是你。”
“你查穆夏的案子也这么细致缜密吗？”谢穆阳轻声道。
听到穆夏的名字，虞歌神色一变，“穆夏的项链是不是在你手里？”
谢穆阳没有回答，在屋里踱了两步，“房间里看不到月亮。”
“你要是想看，就回时光，待月还空着。”虞歌说。
谢穆阳叹了口气，“看不到了，看不到那时的月亮了。”
他低下头，把藏在衬衫里的项链从脖子上摘下，“这条项链，是穆夏留给我的。”
虞歌走上前，轻轻提起他掌心中的项链坠，按下底部隐藏的开关，心脏分成两半，里面空空，链坠又落回谢穆阳手中。
“她为什么把项链给你？”
谢穆阳抬起头，凌乱的刘海又遮住了他的眼，“那天，我们本来要在她的工作室谈事情，公司有事把她叫回。我送她回公司，项链落在了我车上。本想着第二天还给她。没想到……”
虞歌看着他手中的项链，“项链里有 u 盘吗？”
谢穆阳摇摇头，“她去世后我打开看了，里面是空的。我根本不信她会自杀。前一天她还向我展示她的新工作室，讲她的宏图大业，她怎么可能自杀。”
虞歌扯了扯嘴角，“那时我在国外。等我回来，警察已经结束了调查，葬礼也结束了。可是，我们不是亲属。证词没有她所谓家人的证词重要。”
“你怎么会到时光的？”
“大概我和这个地方有缘分。我陪着穆夏来过春江勘察，那时就喜欢上了这里。我一直查穆夏的案子，把陈越逼急了。他对外诋毁我，对我公司施压，派人搜过我的房间，丢失的 u 盘让他也很紧张……后来，我辞职了。听说穆夏去世前和你见过，时光正在招聘，我就来应聘了。没想到你却失踪了，还戴着穆夏的项链。”
“你是故意戴着那条项链上台的。”谢穆阳看着虞歌。
“你看到视频了？网站和微博上的照片也看到了吧。他们一定也看到了。”
谢穆阳不满道，“我当然看到了。我天天都在看！你把旅馆弄成什么了！你是在宣战吗？”
“是。我戴着项链就是为了告诉那些人，证据，在我手里。顺便也告诉你，同样的东西我也有。”
谢穆阳抚摩着坠子上的纹路，“不一样。你的是你的，她的是她的。这条项链，陪着穆夏设计创作完成了时光。”
虞歌盯着谢穆阳，“你和穆夏，到底是什么关系？”
谢穆阳的嘴唇翕动几下：“我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我想告诉她，又怕她会疏远我，不再理我。送她回公司的路上，我下定决心，第二天就向她表白，告诉她我的心意。”
“第二天，你去了吗？”
“第二天凌晨，爷爷突然发病，我送他去医院，情况很危险，要马上手术，我联系家里人，办各种手续，没顾上通知穆夏。等我想起来，手机已经没电了。我在医院守了一天一夜，等充了电打过去，是警察接的电话……我有时会想，如果我那天去和她见面，她也许就不会出事……”
老王端着两杯水进来，发现两人都不说话，他把水杯小心翼翼放下，悄无声息退出去。他的屋子不大，最外间是厨房，最里间是卧室，此时回去睡觉很不合时宜，老王索性推门出去。
江南十月末的夜晚，山中有了寒意。老王紧了紧外套，抬头看天。已经过了十五，月亮只剩下半个。小时候母亲教他这是蛾眉月，月亮会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房间隔音不好，声音隐约传出。
“爷爷手术后回家静养，我回到春江。穆夏的告别仪式我偷偷去了，我远远看着她，我觉得躺在那里的人不该是她。我不信她会自杀，我必须做点什么。回到春江，遇到一个客人想自杀，我阻止了她，就一起离开了。”
老王叹了口气。几天前，小谢出现在这个院子里，他差点没认出来。小伙子一身风尘满脸沧桑，谁能认出这是曾经意气风发的小谢老板。这孩子，吃了不少苦啊。
屋里的声音断断续续，老王坐在竹椅上打起了盹。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打开。他睁开眼，虞歌和小谢站在院里。
“我回去了。”
“我去送送她。”
老王茫然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小院。
月渐西沉。
长街空旷。
“上次这个时间在外面，还是跟着薇薇追付诚。”虞歌说。
“是薇薇抓到的付诚？干得漂亮。不愧是春江女侠。”谢穆阳脸上露出了点笑。
“关盈前些天来旅馆了。她来感谢你，可是你不在。”
“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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