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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立冬
休言明日朔风起，肠断天涯人怀家。陈越穿过长街时，客气地给两位着急的游客让了路，路过旧书摊，颇有兴趣翻了书，和老王聊了两句。老王的目光不由自主移到时光旅馆三楼的某个房间，那低垂的窗帘后也有双眼睛，盯着陈越一步一步走进旅馆。虞歌对陈越的态度和对待其他旅客一般无二，礼貌客气。小陆负责招呼他，登记入住领去房间。虞歌没让薇薇负责接待，春江女侠一直认为把陈越套麻袋逼供是最好的办法。“没有什么是打一顿不能说的。如果不说，就打两顿。”薇薇真诚地向所有人建议。“被迫说出来的证词，法律是不认可的。”谢穆阳向薇薇解释。“卧底弄到的证据，法律认可吗？哦，对了，你没弄到。”薇薇说。谢穆阳气愤，但无力反驳。旅馆的客人不多，三两个人，白天都出去玩了。有人报名「春山寻冬」，继「我和春天有个约会」「相约夏天」「走近秋天」后，冬天进山的项目终于有了名字，火热进行中。“山里好像还挺有意思。”陈越一页页翻看手册。“保证您不虚此行。”薇薇一口白牙闪着寒光，笑得狰狞。“下次再试试吧。”陈越合上手册。薇薇带着两个客人悻悻离开，小陆上楼检查客房，大厅安静下来。虞歌望着远处山景，霜叶层层浸染，橙黄橘绿甚是可爱。“没想到你到了这里，好山好水好风景啊。”陈越打断了她的思绪。“我被你逼得辞职，只好来这穷乡僻壤。”虞歌的回答并不客气。陈越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哪有本事逼得了虞大哥。你这生意也不错啊。”韩灵这么叫她不觉得怎样，陈越这么叫，虞歌觉得反胃想吐，就是穆夏去世后她入口咖啡和茶的感觉。“早不是大哥了，没有您风光。”虞歌皱了下眉，压住不适感，“这家旅馆是穆夏设计的，花了很多心血。”陈越若有所思，“难怪你会到这里。”“这家旅馆就像一座宝库。你想要的，我想要的，都能在这里找到。”虞歌道。“能找到就好。”陈越轻声说。海螺像是嗅到空气里不同寻常的味道，它一步一挪走到虞歌身边，警惕地看着陈越。「听说你们旅馆收留了一只小狗，就是它？」…
休言明日朔风起，肠断天涯人怀家。
陈越穿过长街时，客气地给两位着急的游客让了路，路过旧书摊，颇有兴趣翻了书，和老王聊了两句。
老王的目光不由自主移到时光旅馆三楼的某个房间，那低垂的窗帘后也有双眼睛，盯着陈越一步一步走进旅馆。
虞歌对陈越的态度和对待其他旅客一般无二，礼貌客气。小陆负责招呼他，登记入住领去房间。虞歌没让薇薇负责接待，春江女侠一直认为把陈越套麻袋逼供是最好的办法。
“没有什么是打一顿不能说的。如果不说，就打两顿。”薇薇真诚地向所有人建议。
“被迫说出来的证词，法律是不认可的。”谢穆阳向薇薇解释。
“卧底弄到的证据，法律认可吗？哦，对了，你没弄到。”薇薇说。
谢穆阳气愤，但无力反驳。
旅馆的客人不多，三两个人，白天都出去玩了。有人报名「春山寻冬」，继「我和春天有个约会」「相约夏天」「走近秋天」后，冬天进山的项目终于有了名字，火热进行中。
“山里好像还挺有意思。”陈越一页页翻看手册。
“保证您不虚此行。”薇薇一口白牙闪着寒光，笑得狰狞。
“下次再试试吧。”陈越合上手册。
薇薇带着两个客人悻悻离开，小陆上楼检查客房，大厅安静下来。
虞歌望着远处山景，霜叶层层浸染，橙黄橘绿甚是可爱。
“没想到你到了这里，好山好水好风景啊。”陈越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被你逼得辞职，只好来这穷乡僻壤。”虞歌的回答并不客气。
陈越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哪有本事逼得了虞大哥。你这生意也不错啊。”
韩灵这么叫她不觉得怎样，陈越这么叫，虞歌觉得反胃想吐，就是穆夏去世后她入口咖啡和茶的感觉。
“早不是大哥了，没有您风光。”虞歌皱了下眉，压住不适感，“这家旅馆是穆夏设计的，花了很多心血。”
陈越若有所思，“难怪你会到这里。”
“这家旅馆就像一座宝库。你想要的，我想要的，都能在这里找到。”虞歌道。
“能找到就好。”陈越轻声说。
海螺像是嗅到空气里不同寻常的味道，它一步一挪走到虞歌身边，警惕地看着陈越。
“听说你们旅馆收留了一只小狗，就是它？”陈越问。
虞歌反问，“你不是也收留了丧家犬吗？”
“狗这种东西，可爱不可爱不重要，听话，有用才行。”
海螺乜斜着眼睛冲着陈越，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陈越停了几秒，开口问，“什么时候有空，叙叙旧？”
“工作时间，恐怕不行。”
“那就等你下班后，我随时恭候。但是，别让其他人或者狗来打扰了。”
谢穆阳知道自己在春山赫赫有名，又和陈越打过交道，只能待在照君。可是没想到周博明与他同吃同住寸步不离。几天下来，表兄弟无话可说，两看相厌。
“周总有必要一直在照君吗？我再给他开间房吧。”小陆总觉得慢待了大领导。
“看住谢穆阳，别出来惹麻烦。”虞歌解释。
小陆想想也是，除了周博明，其他人都看不住谢穆阳。
谢穆阳是不甘寂寞的，他为了随时掌握情况，拉了个群名曰「守护时光」，每十分钟问一次虞歌现在什么情况。
虞歌说他们只是日常寒暄。
谢穆阳根本不信。他奋不顾身回来通风报信，虞歌和表哥都把他当成麻烦。什么并肩作战，一起扛下，不存在的。还不如像薇薇说的那样套麻袋。薇薇心地赤诚，也许能帮忙……
薇薇带着客人在山上转了一上午，挖了冬笋和野果。春山的政策是，没人承包的山林，可以挖冬笋，不许挖春笋。山里很多大个头长着须根的竹笋并不是冬笋，而是春笋，来年可以长出竹子的。只有薇薇这样从小长在山里的本地人才能精准判断。
回到旅馆，薇薇耐心地向客人普及冬笋的处理方法，顺便介绍了山里的野菜野果，欢迎大家在春夏秋三季继续探访。参加「春山寻冬」的客人们非常满意。没有违反当地政策，收获不少，还学到了自然知识。
陈越这一日过得很悠闲，他去了山里散步，正巧遇到薇薇的团队下山，彼此点头示意。逛了古街，在李嫂子摊上喝了碗酒酿汤圆，与其他游客闲聊谈笑。饶是自认见过世间丑恶的老王，也无法将这个容貌俊秀、举止斯文的青年与杀人凶手联系在一起。
陈越在旅馆也逛了一会儿。他的房间在二楼，但是他把一楼、二楼、三楼、露台、前院、后院每个角落都走到了。陈越走上三楼时，谢穆阳屏住呼吸，紧盯房门，走廊上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像踩在他心上。
小陆把旅馆内的摄像头接到了周博明电脑上，周总一直看着监控画面。他拿出旅馆地图，把陈越停留的地点标出，“前后门出口，安全通道，消防设施，他关注的主要是这些地方。”
谢穆阳哼了一声，“心中有鬼。一般人住旅馆谁会想到看这些。”
周博明看着镜头里从容不迫的身影，“这个人非常惜命，设计了不止一条逃生路线。他行事缜密，不好对付。”
谢穆阳冷笑，“他怕被烧死在这里？想多了，我们可舍不得拿这么好的旅馆给他陪葬。”
陈越巡视一周，回到旅馆大厅。虞歌正向客人耐心介绍上山事项，建议年长患高血压的客人选择春夏暖和的时节上山，为年轻健康的旅客预约上山时间。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虞歌都是个负责的老板。
陈越冷眼旁观，倒放下一半心来。虽然不知道虞歌手里到底有什么。但即使有什么，也证明不了什么。她去年闹得这么大都不能把他怎么样，现在落魄成这样，更无翻身的机会。威胁恐吓无非是求些利益。若她识趣见好就收便罢，若是不依不饶，那就给够她入刑敲诈勒索的数目。
天色暗下，薇薇给照君房间的两人送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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