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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虞阙的许可玉是透明的，以血液中和提炼，各人各色，放在光下仔细看，还能看到玉中丝丝缕缕成漩涡状的烟青色，宋吟放在手里把玩许久才还给虞阙。

“不多休息会吗？”

他们在街角停留，并未走入鬼市最繁华的地带，来往行人脚步匆匆，宋吟挡在虞阙身前，虞阙坐在石台边运转灵力，宋吟建立起保护罩隐藏虞阙的灵力波动。虞阙还算争气，没真晕过去，问他要不要休息，也只是沉默地摇头。

“你的身体素质已经超出我的预期，此玉的制作消耗的是你魂魄中的能量，除非修为极强，我还没见过几个能初次竖着走进鬼市的，”宋吟称赞道，“作为奖励，出去之后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虞阙气息逐渐平稳，他淡道：“我想要的师兄未必给得起。”

宋吟哎了声，“太离谱可不成。”

虞阙眸色深深，将手中的玉与宋吟的作对比，然后取下宋吟挂在腰间的忽骤，“师兄是想所有人都认出你吗？”

大意了，先前宋吟光顾着虞阙的事，没及时将忽骤收回，他浅笑道：“谢谢。”

“师兄——”

虞阙扶着石柱忽然起身，他站直了会稍压宋吟一头，平时不觉得他个高，面对面时宋吟便清晰地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差距，下意识后退半步，却未注意到身后的石子，脚底趔趄，虞阙猿臂一伸，揽着腰，顺当当将人给接住了。

“小心。”

他垂眼，黑暗中灰蓝眼眸深邃迷人，低声说：“这是什么，都粘到眼角了。”

两人挨得极近，呼吸与呼吸交缠，惹得宋吟不自觉屏住呼吸，四周温度都好似被什么灼烤着变得炙热，明明是在深夜中无法清晰地看到对方的表情，可宋吟觉得虞阙好像是笑着的。他微蜷起手指，虞阙自胸腔处嗡动，发出极轻巧，也极冒犯的笑意。染着嚣张能耐我何的意味，压迫十足。

但他又给足宋吟缓冲的余地，两人尽管过分亲近，但身体却并未彻底接触，留半指宽的缝隙。

“……我看看。”他缓慢道，“师兄，别动。”

“我没动！”

宋吟：“松手！。”

“松手你可就要摔下去了，”虞阙的指尖由眼皮至宋吟的眼角，最后落在那颗并不明显的泪痣中，“啊，原来是睫毛。”

“虞阙！”宋吟忍无可忍，“放肆！大逆不道！不敬兄长你——”

“拿掉了。”虞阙丝毫不受影响，装模作样地对着手指吹了下，宋吟也不知到底真有睫毛还是虞阙耍他，看起来倒真像那么回事，但他已经气上心头顾不得那么多。

吹掉睫毛就没有再搂着的必要，虞阙有松手的意思，他等宋吟飞快站稳后彻底收臂，与宋吟生活这几年他也了解宋吟行事频率，赶在宋吟破口大骂时自请罪。

“我错了。”虞阙说。

宋吟强忍要打虞阙的冲动：“不，你没错。”

“是我疯了！”

是我疯了才带你来鬼市！

宋吟双颊莫名发烫，他咬牙切齿道：“离我远点，虞阙，再胆敢放肆，我就把你丢回即嬴山十年都别想再下山！”

嗯，虞阙边答应边想，还好宋吟只是要把他丢回即嬴山而不是将他扔在长安，在宋吟的潜意识里，大概他还算是有些微地位的。

鬼市街道与寻常集市相同，不过是店家也都戴着面具与黑袍遮掩身形，方便隐藏身份，这里的一切交易自愿，若有人想造反捣乱，自会有神出鬼没的巡查队抓捕驱逐，三次以上就地抹杀。

“不要在这想着在这下馆子。”宋吟边走边提醒道，他用灵力形成一道锁链，一半铐着虞阙的手腕，另一端由自己抓着，“鬼市算是建立在长安城中的一道开辟空间的阵法，其中机窍连我都看不破，每个时辰都会改变街道布局方向很容易走丢。”

正说着，饱含酒意的肉香迎面而来，朝着香味飘来的方向望去，那是家三层小酒馆，店面挂着巨大的帆布，帆布中写卤肉二字。而卤肉的锅就摆在店口，店家站在凳子上正用巨大的铁勺翻搅着足有一人多高的铁桶。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出炉的卤肉，色香俱全，童叟无欺！”店家吆喝道。

“小哥要不来一块？”店家对路过的虞阙笑道。

虞阙一直盯着那口锅，宋吟才提及不要在鬼市吃东西，他正欲婉拒，只听宋吟道：“毛都没剃干净，老板，还说童叟无欺？”

店家愣了下，而后笑嘻嘻道：“这不是有客人就好这一口嘛，小哥若想吃，我店里还有别的东西，二两童子配酒还是半斤酥肉品茶？”

童子酥肉？虞阙皱眉，宋吟道：“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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