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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这些我都不懂，不如我帮你把虞阙叫进来？”宋吟说。

赵攸失笑，摇头道：“哪里是都不懂，我看这满长安的人都没你懂。即使不占卜，或多或少我都能看得出一个人的过往片段，而在你宋吟身上我什么都看不到，莫说是你灵力高强修为至深，我连我师父都看得，只有你只有你。”他甚至还重复了两遍。

宋吟无情道：“那我祝你早日能看透我的命格？”

赵攸做了个去的手势，“话说远了，把你师弟叫来我为他卜一卦罢。”

屏风所形成的隔断逐渐散去，宋吟招虞阙走进来，“你坐在这。”

他指了指离赵攸最近的那个蒲团，赵攸也笑眯眯盘腿坐似大尾巴狼诱拐小孩般请虞阙落座，若不是宋吟在房内站着，无论如何虞阙都不可能顺从地真走过去，赵攸闭着眼的笑容着实过分瘆人。

耳边传来宋吟细如蚊蝇的声音，让他为你算一卦全当安心，他是老神棍的徒弟小神棍，如今整个却下楼的卦师加起来都不如他一个。

“请不要当着我的面骂人谢谢。”赵攸礼貌道。

“我叫赵攸，喔你不需要介绍自己，我认识你你叫虞阙。”

虞阙：“也是前辈算出来的？”

“我们这批仙门大弟子都是平辈，论年龄我比宋吟还要大几十岁，好的不学学坏的，他叫我神棍我打不过他姑且忍了，但你要叫我师兄。”

他教训地认真，宋吟也找了个蒲团坐好。

赵攸身上有股特殊的气质，能引得人不自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无论情绪如何烦躁都会在此时沉静下来，这份感觉在虞阙见过的人中独一份。

赵攸请虞阙将手腕递过来，虞阙还是下意识去看宋吟，宋吟低头正剥桔子吃好像并不在占卜这件事。

“专心！”赵攸忽然屈指敲了下桌面，“不专心我怎么为你算卦？”

说着，他再度搭上虞阙的手腕，好似大夫看诊般蹙眉思索。虞阙问：“我听人说不要随意占卜，随意窥探命格影响日后的运气。”

“只是普通的占卜，”宋吟淡道。

占卜算的不光是未来之事，还有从前所为，这种虚无缥缈却又切实走在时间长河的东西，占卜只能算出最大几率能够发生的事件，并不能真正左右故事发展，任何细小的举动都有可能改变未来。

赵攸陷入良久沉默后才缓缓收手抬头，沉声道：“幼时受贵人相助才有今日之前程，合该感谢那位的再造之恩，若有空就尽早将这恩报完及时止损，拖得越久陷得越深。”

“已经陷进去又该如何？”虞阙说。

赵攸利落道：“不知道。”

“谢师兄。”虞阙说。

“别急着道谢，我还没说完。”

赵攸：“我的朔月镜虽能重现案发当时的场景，涉及范围却并未遍布长安，只能重新一些固定的街道。”

“你监视长安？”虞阙皱眉。

赵攸坦然说是，并不理会虞阙话语中的不悦，笑道：“我虽身在鬼市却并不常与人交易，监视长安倒不如说是我过得太无聊想找点乐子。”

却下楼的少楼主找乐子？采窥视之法？虞阙不由得冷笑。

这边赵攸倒打一耙冲宋吟抱怨道：“你这个师弟好生阴阳怪气。”

“我阴阳怪气？！”虞阙陡然拔高声音。

宋吟也赞同地点头，“他最近对我也阴阳怪气，大概是叛逆期还没走吧。”

赵攸：“叛逆期真长！”

“是呢。”宋吟饮茶道。

两人前后夹击，虞阙想生气都不知该如何撒，好在他还能记起此时是在外头要给足宋吟面子。

宋吟这一代的弟子身上总沾染着莫名其妙的匪气，是与某种矜贵孤傲相结合的匪气，两种气质看似水火不容却在他们身上展现地淋漓尽致。

各仙门风格不同，教出来的弟子们倒清一色地脾气秉性相近，或许这就是他们能在各仙门争锋时仍同坐饮茶的原因。

“有人对你下毒自然是摸清了你的习惯，隐藏修为气息入邪道，虽查不出到底是何人伤你，但我只警告一句，长安迟早得变天鬼市也勿要多来，此案能查则查，查不了便撒手回即嬴宫。”

临走，赵攸开朔月镜请虞阙宋吟同观，正如镜中重现的那样，与虞阙手中所掌握的信息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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