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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我怀疑你这个人根本没有心！比街头恶霸还可恶，让我、让我——”

虞阙气喘吁吁，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宋吟耳后，宋吟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我哪里没有心！”宋吟生气道，“松手你给我松手！虞为宵你这个神经病！”

“是神经病也是你教出来的神经病，子不孝父之过，我不孝是你宋吟的问题！”

哪来的歪门邪理，宋吟反驳：“警告你虞为宵，我现在不想和你算账，之前在桉州的账还没跟你算，别得寸进尺！”

虞阙听罢倒是笑了，他胸腔共鸣震动，好像是心情又大好了。

他说：“原来你一早就知道还装什么聋子，如果是我，不喜欢对方就会在萌芽中掐断这份可能，而不是任由其滋长。”

宋吟气急败坏，他没教好虞阙是他的过错他也认了，教出这么个无赖他愧对师门愧对教导他长大的师尊！

“你说你还能记住什么，你只能记住小时候打马球有多快乐，马球有那么好玩吗？天天玩，怪不得你母亲生气，以后我也不许你打马球！”

即嬴宫的大师兄，普天之下唯一能使用神箭唤风，日后继承即嬴宫宫主的宋吟，就这么被养了好几年的师弟勒地什么法术都使不出来，没有窒息，他呼吸顺畅血液翻腾滚烫地想要冲去雪地里脱光了滚一遭。

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人能管管虞阙。

宋吟：“虞为宵我警告你，我数三个数再不松开你我就地分道扬镳。”

虞阙低声：“你不敢，长安明日要死人。宋吟，我是这天底下最了解你的人，我知道你执着于痛苦的过去，也明白你有多希望帮助那些苦难的人脱离困境，你根本不是性格随和的人，每分每秒都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本性，企图秉持书中所写的大道过活。”

“一定很痛苦吧。”他将唇贴在宋吟耳廓呢喃道，像魔咒。

宋吟：“……”

他挣扎的幅度遽然停止，悬在空中不得动弹。

虞阙自然是感受到他这份转变，“被我猜中了。”

“如果某日你失去了那些所谓的大道，是不是能重新做回自己。”他说。

他用手掌按住宋吟的肩胛，仔细感受甚至发现宋吟在发抖，他将额头抵在他肩膀处自嘲般低声嗤笑道：“好坏赖话都被你说尽了我说什么，虞为宵，我们各自退一步如何？我不逼着你结亲，要是喜欢男人也无所谓，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只是不要再对我胡言乱语。”

人性是最值得考量的东西，人心也是，宋吟实在无法鼓起勇气再将自己的任何感情倾注在某个人身上。保持距离，找到某种感情的平衡后便能长久。

末了，宋吟说：“这次你想要月亮我也会尽全力摘下来送给你，别再打我的主意。”

不说还好，宋吟越说虞阙越生气，急火攻心恨不得张口咬死宋吟，这个人的心绝对是石头做的，一锤子砸碎也都是可恨的粉末。

四下寂静，宋吟通常不大喜欢有人在院中伺候，亏得没人在这，若在他的脸都要被虞阙莫名其妙瞎闹一同的脾气而丢尽了。

“呦，吵架呢。”

……

林洄游刚来就遇如此精彩大戏，特地屏息在旁围观好一阵，见两人陷入僵持后特地出声调节，他道：“客人来了快迎接！”

宋吟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他眼冒金星后脑发晕，急匆匆推开虞阙后厉声道：“给我回去面壁思过！”

虞阙此时也是眼眶涨地快要爆炸，他回嘴：“凭什么，你把男人放进院里让我走？”

“这是我的府邸。”

“那我走。”宋吟懒得理他。

虞阙深吸口气，喉头滚动指着林洄游语无伦次大脑一片空白，林洄游自我介绍道：“小僧名叫林洄游。”

“魔。”虞阙冷道，“你们魔都喜欢偷看别人家事吗？”

林洄游双手合十，“非也非也，宋吟与你也不是一对，何来家事。家事须得是自家人关起门商讨，你这分明是逼婚。”

“闭嘴！”宋吟一脚踹至虞阙后腰，虞阙趔趄着被他推搡出房间，门重重关闭前宋吟骂道，“都给我滚！”

院中一人一魔面面相觑，林洄游耸肩表示遗憾。

隔着并不算厚的门扉，宋吟脊背抵在门框中，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在发颤，心脏紧张地仿若即将冲破胸腔的屏障，或是从嗓子眼跳出来。

是，早在桉州他就发觉了虞阙的心思，不明显却有蛛丝马迹勾勒着轮廓将事实摆在他面前。

那夜在观音禅寺他也是鬼迷心窍，他答应虞阙陪他看银杏，那时他真的有一瞬的错觉，他可以陪虞阙看很多年，从火树银花再到枯木逢春，但当彻底冷静后他清楚地知晓自己毫无未来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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