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第87章

李飞淞不是虞阙的老师，却在虞阙长大时成为不可或缺的存在，前往即嬴宫前的知识绝大部分都是从李飞淞殿中书架的古籍中得到的。本想趁闲暇时再从永巷那条路悄悄看望太上皇，却未曾想却是这样一种场景。

他心底对李飞淞恭敬，却放不下宋吟，李飞淞好像比他离开前更年轻了，这人是吃了什么延缓衰老的丹药吗？据他所知这世上好像还没有此种法门。

“离开长安连宫里的规矩都不懂了吗？”李飞淞道。

“飞淞。”宋吟深吸口气，虞阙的到来让他有片刻喘息的机会。

他缓缓摇头，将虞阙的手从自己眼前挪开，然后转身面对李飞淞，继续说：“看在我的面子上勿要为难他。”

李飞淞看到宋吟这张脸时突然不知该露出何种表情，宋吟就是封颂仪这是不争的事实，他自己也承认了，但他现在的样貌与当年还是有所改变，在他记忆中封颂仪始终是那个飞扬明朗的人，眼前的宋吟气质大变眉眼更柔和。

封氏家族成员大多都有双多情的桃花眼，而宋吟的眼型则略下垂眼神淡漠居多。

“你看，站在你面前的人即使或者也因岁月的改变而变得陌生。”宋吟挡在虞阙身前，淡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脸吗？”

“虽明白你这个人对生杀无所谓，手中沾满鲜血都能面不改色稳如泰山，在我死去的这么多年里还能描绘丹青，真不知你心里到底存的是愧疚还是其他什么。”

李飞淞：“泰山时老严说有个人很像你，我就知道你根本没死。”

“不是根本没死。”宋吟嗤笑道。

“李飞淞你到底明不明白人死灯灭，你已经让我死了两次了，还想继续用匕首再捅我一次吗？”

宋吟俯身从李飞淞下垂的手中拿回自己的面具，轻声，“既然已经让封颂仪这个名字伴随着封氏全族的死而消亡，你就不该再唤这个名字。”

“即便世家中没有封氏，也会有其他家族顶上，今日是袁氏叛乱，明日又会是谁呢？”他牵起虞阙的手，只捏着他的小指，自嘲道：“先前在瑰霞殿我听到白氏公子被人唤十五，坐在席间时甚至有些感叹，他比我命好——”

“他可没有背后捅刀的兄弟。”

话音刚落，他看到李飞淞的脸色微变，宋吟目的达成慢条斯理地戴好面具对虞阙说：“回了。”

眼前这两人分明是有什么，宋吟语气冷漠但不乏含着熟稔，李飞淞是太上皇，是天底下里最尊贵的皇帝都要见了跪拜的人，怎么到宋吟这便调转了个态度。

“你还好吗？”虞阙边走边说。

宋吟：“很好。”

宋吟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上李飞淞的目光，“袁氏勾结仙盟，你和皇帝都是活靶子，若还念当年旧情就请太上皇待在这殿中哪都别去。”

“从封氏府邸移栽来的红梅，不觉得瘆得慌吗？”

“当年是我鬼迷心窍，现在你想要什么我都全部补偿给你，”李飞淞脱口而出，“包括整个朝廷。”

呼……宋吟突觉头疼，李飞淞这种做错事就拿手中获得的利益补救别人的方式怎么还没变，他要还是当年那么好哄的封颂仪，估计会因他此举而痛苦那么一阵子，然而现今看来只觉得幼稚。

他脚步越快，虞阙整个人被他拖着向前走，虞阙瞧着他痛苦的神色道：“那你方才哭什么？”

“我没哭。”宋吟狡辩。

“你看。”虞阙将湿润的掌心放在他眼前晃，“眼泪。”

宋吟恶狠狠将虞阙的掌心放在自己的袖口蹭了几下，“没有了，哪里有眼泪。”

李飞淞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宋吟走得太快又与虞阙吵嘴没听清，行至雕花石门时老严正坐在轮椅中用线翻花玩，宋吟脚步顿了顿没说话松开虞阙的手独自先走了。

看到严泗水的同时他也彻底明白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和袁氏互相算计却没能躲过严泗水的谋划，那碗酸梅汤便是他最后试探自己是否是封颂仪的鉴证。

封颂仪已死，即便是同个魂魄，如今的宋吟也不再是封氏的颂仪。

所有人都在向前走，只有李飞淞自己把自己困在宫闱守着那一方红梅林。

夜深人静，宫人们取来毯子供避难朝臣们休息，人在极端后总是会特别容易陷入松懈的疲惫中，宋吟来到皇帝房前时，慕沣守夜轻声说：“陛下已经睡下了。”

“他倒是悠闲。”宋吟无奈道。

凡人之力无以撼动什么，此时除了养精蓄锐外并无任何能招架的地方，宋吟这句是抱怨，慕沣笑，“你也去歇息吧，慕息待会就到。”

“此事后需得立即通知各大仙门，我担心仙盟已经脱离控制，有人提前我们一步与曾城禄交易，现在八十一阁与即嬴宫无论做什么都是活靶子，即嬴宫在我下山后便封山暂时无碍，你呢？”宋吟问道。

慕沣沉声，“早先我曾盟主在蓬莱洲获得封印灵脉的禁术时家中长辈便觉不对劲，仙盟曾催着我们向他提交朝廷情报，美名其曰知己知彼以防日后与朝廷做交易时被坑蒙拐骗。但老阁主并不这么认为，甚至从边塞那条商道中截取了仙盟暗中与匈奴人做交易的凭据。”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