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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自此之前虞阙没见过如此主动的宋吟，仔细回想似乎是从江曲殿那片梅林开始宋吟便开始有些反常。他半推开宋吟，宋吟用被吻出一层薄薄水雾的眼睛温柔且不解地望着他，虞阙单手捧着他的脸颊托起他的下巴问：“你和李飞淞有发生过什么是吗？”

拥有稳定情绪的人格大多经历过毫发无伤的童年，宋吟不解地看着虞阙想从中发现什么，很可惜虞阙并没有通过眼神的交流传递给他什么讯息。

虞阙耐心等待，宋吟斟酌道：“血仇算不算？”

血仇？

不是情仇就好，虞阙略松了口气，继续问道：“什么血仇？”

宋吟唔了声，虞阙见他犹豫便又说：“原来师兄还拿我当外人。”

“你……”宋吟动手掐虞阙，尴尬道：“不要叫我师兄。”

平时叫师兄便罢，这个时候叫师兄总让他无端觉得奇怪，宋吟低头的瞬间又被虞阙托着下巴抬起。虞阙说：“即使你不记得许多事，我也能从人群中一眼发现你，旅人是我，你才是海市蜃楼。”

不记得许多事？这次轮到宋吟疑惑，宋吟正欲问什么却被虞阙抱得更深。

从前没有觉得怀抱也能令人如此贪恋，被紧紧包裹的温暖中好似下一秒就能沉入梦乡，他试探着也回以虞阙拥抱，对方脊背瞬时变得僵直。

宋吟觉得虞阙的反应好玩，再想到之前都是他调弄自己便觉现下能扳回一城，他用食指在他腰窝不轻不重地打着圈，耳边如愿以偿地传来虞阙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宋吟！”

虞阙屈指敲了下宋吟的后脑，佯装生气道：“我生气了。”

“小气鬼。”宋吟说。

他用额头顶了几下虞阙的胸膛，低声道：“新年快乐，虞阙。”

虞阙也说：“新年快乐。”

……

允准搜查封氏府邸的旨意下来却并非锦衣卫执行，盛广厦得令后率禁军前来封锁现场，由枢密院监督不去触碰府中其它没被划入搜索范畴的地方。

“居然是禁军。”虞阙诧异。

双方的博弈最终居然是将禁军派来，盛广厦迎前来笑道：“虞大人久等，宫里交接手续比较复杂多花了点时间疏通。”

盛广厦也是头次遇上连锦衣卫都不能踏足的地方，禁军人数虽多却始终被锦衣卫压一头，现下居然也有锦衣卫吃瘪的时候，他不由得喜色难掩。

细想锦衣卫是皇帝的人，李飞淞既想继续掩盖封氏的存在必然不会允许锦衣卫入内。

马场宽阔，禁军之中善于识得动物脚印的人用纸描绘着脚印形状，杂草丛生又因下了雪极清晰的脚印很难找。盛广厦搓搓手哈了口气寒暄道：“这几日可真是越来越冷了，不过雪下得多今年收成一定好。”

“大统领之前在边塞镇守也会觉得长安寒冷吗？”宋吟说。

盛广厦歪着头想了会纳闷道：“说来也奇怪，当时被边塞风刮着也没觉得扛不住，难不成是人在长安养着生出懒骨头变得娇气了？”

宋吟：“不怪大统领嫌冷，我也觉得现在的温度比往年更低。”

“其中有说法？”盛广厦兴致勃勃问道。

宋吟笑道：“没有。”

禁军不断深入，很快有人在树林中发现了什么，远处传来一阵骚动，盛广厦的亲卫小跑来汇报：“大统领我们找到了个通向地底的大洞，里头全都是巴掌大的卵。”

禁军合力捞出了几颗卵用麻布包着送上来，卵软绵绵地好似水袋，透明薄膜包裹着黏腻的透明液体，其中有拳头大小的黑点缓慢游动，游动时带动液体逐渐成型的翅膀轮廓若隐若现。

盛广厦皱眉，用剑尖将卵割破，液体喷涌下黑点同时被带动流出。火把光还是太暗，宋吟拿出夜明珠照亮，终于看清卵中游动的东西是何模样。

人头蝶身，因未发育完全只能看到五官轮廓，头顶的触角似乎是正在感触世界而疯狂晃动。

“还真在这。”宋吟随手抽出虞阙腰间别着的巡风果断朝树林方向走。

盛广厦与虞阙对视，问道：“宋公子这是要干什么？”

虞阙沉声：“还请大统领将火把全部点燃送去大师兄处，这便是在宫中袭击我们的蝶人，若蝶人的老窝真藏于此，须得尽快烧干净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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