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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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握住的那一刻, 宋南鸢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算是什么事情,他们两个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堂堂一国之君为了讨好她,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啊?

他还真是“知恩图报”。

她的动作时快时慢, 而他原本平稳的呼吸声也逐渐变得破碎。

等到所有的事情结束的时候, 沈淮清揽着她靠在浴桶上、努力平复呼吸,两个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温热的触感源源不断从对方的身上传来, 像是两团靠在一起的火。

他拉着她的右手放在唇边、轻轻啄了一下, 嗓音沙哑道:“鸢鸢。”

她似乎是累坏了, 整个人靠在他怀中、美眸微眯, 像是一只筋疲力尽的小花猫,见此, 沈淮清心中微微一软, 他先走出浴桶穿上衣衫, 随后动作轻柔地替她擦干净身体、换上干净的衣衫。

纵然是累到筋疲力尽, 宋南鸢心中仍旧惦记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嘤咛道:“不行, 水脏了, 还要重新沐浴。”

“乖, 朕不嫌弃你。”

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她嫌弃他。

眼下筋疲力尽,宋南鸢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再与他纠缠这件事情, 只能乖巧地躺在他怀中,任由他抱着自己回屋。

明明是这样短暂的一条路, 可他的步伐却是这样的坚定, 抱着她的臂膀又是那样的温暖,果然啊, 在黑暗中呆久了还是会不由自主向往光明,他于她而言是黑暗中的一道光,是她生命中的唯一救赎,无论时光如何变迁,这股悸动仍然会一下一下敲打着心房。

他抱着她一步步朝前走去,夜色寂寥、可他的心跳声却又是那样有力,好像是黎明破晓前的鼓点,轻而易举便能够带来所有的希望和光热。

推开门,沈淮清把她放在床榻上,动作温柔地为她掖了一下被子,就在宋南鸢以为这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却不想这人忽然开始解她的衣带。

“你干嘛?”宋南鸢忍无可忍一般打落他的手,斥责道,方才不是刚给他吗,怎么如今又开始了?他未免有些得寸进尺,万万不能这样惯着他。

“给你上药。”沈淮清垂眸,嗓音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委屈。

“好了,已经好了。”宋南鸢撑着身子从床榻上做起来,她今日是真的累,也没有心情同他撒谎。

“里面也好了?”

宋南鸢忍无可忍拿起一旁的枕头扔在他身上,泄愤般道:“你赶紧走。”

沈淮清这才离开。

原先明明是极困的,他在眼前的时候觉得他招人烦,可偏偏他走了,她如今却睡不着了。

宋南鸢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索性坐在床角、抬头看着宫殿中跳跃的火苗,橘红色的火焰跳跃着,她的思绪时而被裹挟着飞快后退,可隐隐有一阵风吹过的时候,她便再次被拉扯到现实中。

她想,不能让他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了,她不喜欢他了。

她不要喜欢他了。

月色勾勒而下,落下满院清辉,这吃人的宫殿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也仿佛沾染了几分仙气。

宋南鸢好不容易才入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睁眼便看见了刺眼的金光。

“醒了?”

“既然醒了,就过来用膳吧。”

她侧身望去,只见沈淮清穿着一袭银袍,头发也尽数用一顶玉冠挽了起来,越发显得贵气不可言。他原先是坐在桌边批阅奏章,可见她醒了,他便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走到衣柜便挑选出一件衣裙递,走到床榻边极为自然地就想要帮她穿衣。

“不是有宫女吗?”宋南鸢简直觉得匪夷所思。

“不用,朕在这里,这些事情自然是要亲力亲为。”生平第一次给姑娘家穿衣服,沈淮清看着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可偏偏做的是一塌糊涂,衣衫的顺序错了不说、就连那些系带他也不会弄。

最后,宋南鸢被他折腾的实在是没有办法,扶额叹息道:“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好不容易穿好了衣衫,沈淮清又端着一盆水走了过来、要帮她洗漱,宋南鸢简直是起笑了,这人还真是惯会蹬鼻子上脸,“别介,这些事情我自己一人可以。”

原以为他会把她的这些话放在心上,却不成想等到了用膳的时候,他又站在她身边、非要帮她布菜,他如此殷勤,她也不好说些什么话,只是颇为勉强地用了两口,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一般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从前鸢鸢便是这样对朕的,朕想要报恩。”他眼眸微眨、语气纯良,看起来倒是真的没有旁的心思。

报恩,他把她带回来关着,这算是哪门子的报恩?

那还是不必了吧。

“不必了,陛下若是真的想要报恩,倒不如把我放了。”想到此,宋南鸢冷笑一声,毫不犹豫戳破这层温情的假象,“况且我先前救你也是另有所图,你大可不必如此放在心上。”

她不提这件事还好,提起来,沈淮清也是怒火中烧,她还好意思说,是啊,她是另有所图、得到他的身子后毫不犹豫抛弃,竟然是连假话都不肯说几句,她有心吗?只是如今两人之间的气氛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他实在是不愿意撕破这抹温情的假象。

“鸢鸢,你从前只是嫌弃朕的身份地位,可如今朕乃当朝天子,无论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你若是愿意,我们马上就可以成婚。”

她另有所图又如何?她爱慕他的皮相,也依恋他的身子,这些事情他都可以满足她,她在床榻间的那些小心思,他也可以配合她。

他要的不多,只是希望她能够留下来。

可偏偏她不愿意。

“不愿意,我不愿意。”宋南鸢放下碗筷,定定地看着他,语气冰冷道:“陛下,我们当初本来就是见色起意的露水姻缘,既然是露水姻缘哪有长久的道理?”

“况且当初我救了你,条件便是要了你的身子,如今我们二人早就两清互不相欠了。”

她这话说的丝毫不留情面,倒是真的对他没有半分真心。

沈淮清一直都是目光含笑看着她,可是此时此刻,他实在是笑不出来了,眼尾的笑意如同清晨的薄雾一般慢慢消散,他冷笑一声,继续道:“姑娘当真是见色起意吗?”

“姑娘平日里不曾去过城南,可偏偏在下落难后,姑娘便日日前去、还声称对在下一见钟情,可当时在下落魄如斯,姑娘当真是一见钟情吗?”

“姑娘,你究竟是对在下一见钟情,还是根本就是把在下当成了某个人?”

这些话他原本不想说,他想她即便是把他当成旁人的替身也没有关系,只要她愿意一直陪在他身边,这些事情他都可以不计较,可偏偏她不愿意。

闻言,宋南鸢的神色如常、睫毛颤动了两下,语气平静道:“是啊,就是这样,我就是把你当成了别人的替身,如何?”

“放肆,朕乃九五至尊,如何能成为别人的替身?”沈淮清被她这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气得不轻,掩盖在衣袍下的右手指尖也在微微发抖。

他气极了,可偏偏对她说不出半句真话,最后只能拂袖而去。

等出了宫殿外,凉风扑在脸上,沈淮清才觉得自己清醒不少,只是胸口的那一股郁气无论如何都发散不出来,他眼前一黑便要摔倒,旁边的小太监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慌慌张张唤来杨则。杨则先是把陛下扶到了寝宫,又传召太医过来诊治。

自从沈淮清离开后,宫殿内便是静悄悄的,宋南鸢看着桌上的御膳半点胃口也无,想到方才他的那番话,她稍微有些出神,他竟是以为自己成了旁人的替身?

忽然听见殿外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陛下晕倒了。”

她不由自主朝着殿外走去想要看一看,可最后她还是没有,宫中御医无数,她去了也没有什么用,何必多此一举?况且方才她把他气成了那个样子,他心中也不想看见她吧?

转眼半日的光阴呼啸而过,沈淮清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听太医说也只是怒火攻心、这才昏厥,可即便是如此,满屋的太医也是守候着殿外等着陛下传召。

沈淮清醒了以后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原本想要那些太医退下,只是转念想到她今日说的那番话,他眼眸微掀,薄唇微启道:“把江太医唤来。”

这江太医资历深厚,医术高超,一直都是帝王的心腹。

“朕从前流落民间的时候,脑袋撞到重物,眼睛失明了月余,劳烦太医瞧瞧可是还有什么后遗症?”

江太医是个谨慎的,惯会察言观色,他能看得透先帝、却偏偏看不懂这新帝,斟酌一番、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陛下并无大碍,想来只是由于后脑淤血这才导致失明,针灸一番、把这淤血散开便好。”

“只是这淤血也有区别,若是小块针灸七日便可复|明,若是淤血过大只怕再无回天之力。”

“陛下如今已然康复,想来并无大碍,只是还需要喝药调理一段时间。”

闻言,沈淮清眉心微微蹙起,想到从前她给他治病时说过的话,倒是难得有些疑惑,“江太医,朕针灸之前便已经喝了半月有余的草药,如今还需要喝中药调理吗?”

“陛下何出此言,老臣行医多年,惯常都是先针灸再喝药调理,这草药原本就是为了清散淤血,自然先需要用针灸把这淤血打散再辅之以草药,如何能本末倒置?”

话已至此,沈淮清还有什么不懂的?

她又骗他。

她到底骗了他多少事情。

从相逢到现在,她口中可曾有半句实话?

他翻身下榻,整理好衣衫便朝着殿外走去,身后的宫女和太监想要跟上也统统被他呵住,“不许跟着。”

他一路朝外走着,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不知死活的东西。

她且等着。

不知死活的玩意儿。

沈淮清抬脚穿过葳蕤的宫殿,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若是按照江太医说的话,那一个月她分明就是在故意折腾他,他瞎眼的时候,她把他当成个玩物肆意折辱,等到她厌倦他的时候,她这才给他治眼睛、等到最后一天她就把他扔了。

即便是养了一只狗,一个月的时间心中也多少有些感情吧,哪能说扔就扔?

他在她心里,恐怕连只狗都比不上。

可笑,他居然心甘情愿当旁人的替身。

她恐怕也在心中嘲讽他吧。

推开殿门,沈淮清走进去,但见宋南鸢躺在床榻上睡的正香,他心中的滔天|怒火在看见她恬静的睡颜后顿时变熄灭了,他想,她如今看起来的模样真乖,如果她能够一直这样,那该有多好,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她一直这样乖巧吗?

他撩了一下衣袍坐在床榻边,目光近乎贪婪地在她面容上流连,他抬起右手、指尖一寸一寸在她眉眼处抚过,最后右手来到她的脖间轻轻握住。

如果她死了,是不是就能一直这样乖了?

如果她死了,是不是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了?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久久盘旋,手下也忍不住微微用力。

她不是喜欢一个人吗,那人不是死了吗,她不如下去陪他?

她死了以后就能天长地久陪着他了,他听闻南疆有种秘法、可以保人尸身不腐,等到她死后,他会好好照顾她的、事事亲力亲为一定不会让她孤单,他此生不会迎娶旁人,她一直都是他的皇后。等到他死后,他就带着她一起进皇陵,如此可好?

这般想着,他的右手忍不住微微收紧,清俊的面容也多了几分压抑的疯狂、窒息的温柔。

她似乎是觉得难受,眉宇间泛起褶皱,睫毛也轻轻颤动两下。

沈淮清觉得指尖发烫,猛然松开手,近乎狼狈地别开了脸。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醒了。

“陛下你怎么不动手了?”宋南鸢眉眼处泛起笑意,她莹润的指尖从他的手背划过,携着他的手放在她白皙的脖子上,语气幽幽道:“来啊,你动手吧。”

她不害怕,神情中还带着心甘情愿的意味,像是早就猜测到了他会有这样的举动。

非但如此,她甚至还微微抬起身子,把修长的脖子往他掌心送,像是一直垂死的天鹅。

“陛下,你不是想要掐死我吗,你动手啊。”她似乎是觉得不满,低声催促道。

往事桩桩件件涌上心头,他掐着她的脖子、力道微微收紧,指尖甚至也在微微颤抖,从一开始,他们的相遇就是个笑话,她根本不爱他、她对他甚至不是什么一见钟情,她只不过是把他当成了旁人的替身,她步步为营、看着他一点点沉|沦,她就这样把他愚弄在掌心。

他的力道一点点加大,她的呼吸也一点点变得紊乱。

多可笑啊,她往日呼吸紊乱都是在与他亲吻,明明前一日还是亲密无间的恋人,今朝便成了这幅水火不容的模样,真是可笑。

看着她冰凉冷漠的神情,沈淮清忽而松开了手。

她无力地趴在床榻上咳嗽,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

可是,他知道这人有多么狠毒的一颗心。

她将他的一颗心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沈淮清冷眼看着她倒在床榻上咳嗽,他指尖微动、想要上前替她拍一下背,只是右手还未触碰到她的身体,她便躲了过去,眼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这道平淡无波澜的眼神霎时间让沈淮清愣在了原地。

她居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居然是这样平静的眼神。

是憎恶也罢,可偏偏是这样平静的眼神,这就说明她方才是真的一心求死。

她真的对他是爱恨皆空。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

她讲他拉入欲|海,他如今在欲|海中浮沉,而她却独善其身。

明明是她,明明是她把他拉进来的。

她要负责到底!

“朕方才并没有想真的动手。”他觉得自己的嗓音莫名发涩,看着她倒在床榻上咳嗽,他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可她不愿意理他。

沈淮清抿唇走到桌边,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茶,这才再度走到床边,想要把茶盏递给她,只是她抬手便推开了他,那青花茶盏也坠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捂着胸口、眉心蹙起,厌恶道:“够了,你到底要假惺惺到什么时候。”

方才明明怨恨她用那样无动于衷的眼神看他,可如今她神情的厌恶是这样明显,他又觉得难受了。

果然,人就是犯|贱。

沈淮清抿唇不语,只是沉默地走到桌边又给她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她,嗓音沙哑道:“喝水。”

这次宋南鸢并没有发火,她伸手接过茶盏,轻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摔在地上,忍无可忍一般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睡都睡过了,还不够吗?”

她觉得他在无理取闹,他若是生气她骗了他的身子,可前些日子不是也让他睡回来了吗,他何必如此?

若是想要杀了她,他大可以动手,她绝对不会反抗。可偏偏他又是这样的做派,刚开始他分明攥紧了她的脖子,摆明了就是想要掐死她,如今却又这样假惺惺地给她倒茶,莫不是这样的小恩小惠就可以让她忘却前尘,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样的方法对她没用用,只会让她觉得心生厌恶。

她又不欠他,他凭什么这样?

他若是心中觉得不舒服,大可以把她杀了,倒不必如此惺惺作态。

沈淮清似乎是并不在意她这般冷淡的做派,走到桌边又给她倒了一盏茶,语气淡淡道:“先喝水,有什么话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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