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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拜师

元宵平时喝酒喝得少，偶尔醉一次“后遗症”就会很严重，要说昨晚也不算醉得太过分，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还是疼，头昏脑胀那种疼法，疼得他快到中午饭点了也没起床。

他一直躺床上敲自个儿脑袋，跟敲木鱼似的，挺有节奏，听见敲门声他也没管，反正程铎在外面。

程铎正在厨房里给他盛粥喝，去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大勺。

“程铎？你怎么......”元荼惊讶地皱了皱眉毛，一瞬又展平了。

“元宵昨晚喝多了，我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扔这儿吧？”程铎笑了笑，但他现在心里的滋味儿挺难形容的。

而元宵终于舍得从床上爬起来，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去洗澡，瞥见站在客厅里的元荼，从鼻腔里闷出“哼”的声音，嘴角牵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轻飘飘地上下扫了元荼一眼，转身进了卫生间。

这副不待见人的模样，硬生生把元荼张嘴要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元荼低头轻轻叹了口气。

程铎进厨房，端了三碗粥在餐桌上晾着，然后走过去和元荼一起坐沙发上等元宵出来，元荼挑了中间的长沙发，程铎就坐在面朝厨房的小沙发上。

“你们......吵架了？”程铎问。

元荼摇了摇头，“我没有跟他吵架，但他应该是在生我的气吧。”

他往卫生间看了一眼，“不过他生气也是应该的，怪我，把他的生日搞砸了。”

程铎看见元荼脸上的红印子，“那你脸怎么回事儿？你俩动手了？”

元荼否认，“没，他不会，哪怕更讨厌我的时候他都没跟我动过手。这是我爸打的。”

程铎摸了摸鼻子，“我以为你们关系挺好，你之前还找我帮元宵安排工作。”

元荼苦笑一下，“我们......扯不清，不说了。”

这是不想继续谈的意思了，程铎没那么讨人嫌，再好奇也不会追着别人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们俩倒是比我预想的相处得好。”元荼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里含了点程铎琢磨不出的意味。

元荼的话却让程铎来了兴趣 ，“为什么？我不好相处？”

“不是，是元宵，他比较......排外。你上次见过的蒋文和李泽，是他最好的两个朋友，也是我知道的他唯二的两个朋友，而且他们仨是从小就认识的。”元荼伸手到裤兜，准备摸烟，想了想又把烟盒推了回去，“所以这么短时间，你能进他这儿，他还愿意跟你一起喝酒，算是例外了。”

程铎真心实意地笑了。

两人又闲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元宵才擦着头发出来。

“程铎，粥呢？”他扯着嗓子冲程铎喊，对元荼视而不见。

“不就在餐桌上摆着吗？你还晕着呢？”程铎知道他是故意的。

幼稚。

也可爱。

“元荼，你要不一起喝点粥？”程铎问元荼。

元荼摇摇头，他有些无奈。

本来是打算过来安抚一下元宵的情绪，再把自己昨晚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生日礼物给他。但是现在时机太不好，元宵这态度，加上程铎又在场，他觉得有点尴尬。

“元宵，你东西落在家里，我给你带过来了。”元荼说。

元宵本来打定主意不理他，但是考虑到程铎在这儿，而元荼又先跟自己说话了，不能太让人下不来台。

“噢。”他敷衍地应了一声。

“那我走了。”元荼似乎又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大门轻轻阖上。

元宵坐下喝了口粥，抢在程铎说话之前张了嘴，“你可别跟我聊元荼，在家的时候已经什么都围着他转了，我不想听你也帮他说话。”

程铎：“谁说我要聊他了，我是想问你要不要今天去见一下谢老师，他今天下午正好有空。”

“今天？会不会太仓促了？都来不及挑礼物。我头还痛着呢，万一脑子一抽说些屁话，人家不收我了怎么办？”元宵喝粥的动作停下来，手指无意识地在玻璃桌面上扣。

程铎：“紧张了？”

“没有！”元宵绷着肩头矢口否认，两秒之后又卸了劲儿，垂下了头，“好吧，我承认，是有点儿。”

元宵：“你不懂！我自学的时候感觉自己天下第一牛逼，但是遇上真正的大师，那我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大斧。”

元宵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自信，程铎是猜到一些的。

比如之前做完报告，元宵会专门来问，他做得怎么样，他好像挺在乎别人的认可。

程铎：“我怎么不懂了？上次你抢我车位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的那个。心想，嘿这哥们儿车技真牛逼！”

元宵笑起来，“别提这个，咱们忘了这个事儿吧。”

程铎旧事重提，“说实话，你当时为什么抢我车位？我跟那儿挪了半天，眼看就要停进去了，你非欠嗖嗖地横插一脚。”

“我忘了，可能是，觉得你的车技配不上这么一辆好车吧。你当时是不是特想揍我来着？”元宵说。

“下车之前是这么想的，你没看见我扣子都解了两颗？但是下车后又改了主意。”程铎用勺子搅动碗里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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