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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武汉锄奸（5）

重庆出发之前，戴笠给楚啸尘唯一的帮手就是这个五姐。他看过五姐的资料，一个五十出头的妇人，年轻时守寡，独自养大了儿子，但儿子又死在了抗日战场上。军统按既定程序唤醒五姐，以配合楚啸尘等人到达武汉之后的一切行动。但这个五姐得不得力，未可知。而且楚啸尘来了武汉之后，五姐并未按约定前来联系。所以，楚啸尘不确定，五姐有没有被成功唤醒，还是出了别的意外。

这处宅子本就是军统的产业，不过武汉站的人并不知道。当初袁山潜伏武汉的时候，便常在此进出。五姐是武汉本地人，看着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这宅子一直登记在她的名下。

楚啸尘刚到武汉的时候，曾来过此宅子，除了想联系五姐，也是来确定藏在宅子里的一批枪支子弹。这些枪支弹药是袁山潜伏武汉时收集起来的，当时他是想有机会送给自己的同志，毕竟共产党太缺武器。但后来突然被调离，他都没有来得及处理这批枪支。此次楚啸尘来武汉锄奸，困难重重，袁山自然不愿自己的生死兄弟和战友折在武汉，便把这些枪支的事告知于楚啸尘。

宅子已然荒废，而且完全没有人居住的痕迹。楚啸尘还听了个传闻，说是这宅子闹鬼，半夜里常有鬼火，偶尔还会有女人哭丧之声，曾经还有人半夜里见过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吓人无比。

宪兵和伪警察也来查过，并未发现什么端倪，但却真真见过鬼影。有懂风水的人说，这是因为武汉城里杀戮太多，每天都在死人，日本人造了杀孽，加之此处又是阴气聚集之所，所以才会冤鬼成堆，闹腾不得。由此之后，这宅子也就成了鬼宅。别说是夜里没人敢来，就连白日里路过的人也尽量绕道而行，怕沾了晦气。

枪支都还在，日式的装备，性能也不差。只是他们只有三个人，而这些枪支大约能装备一个排。遗憾那些死在路上的兄弟，若是都能活着到了武汉，带上这些装备，自然能在武汉闹出大动静来。当时，楚啸尘看着这些装备是无比的叹婉。

今天白天，楚啸尘再让黎绍洋来采点，也是想再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五姐。另外便是，他们要在夜里来取走这批枪支，周围是什么情况，这里有没有被人注意到，拿了东西后如何撤离，这都是黎绍洋要干的活。显然，黎绍洋这活儿干得有点失败。

黎楚二人刚放下柜子，黎绍洋便快人一步闪到五姐跟前，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把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五姐的颈动脉处。

“长官这是何意？”五姐没想到他们之间的情况立马反转，手里的枪也被楚啸尘给夺了去。

“按程序，你早该被唤醒。可是我们到达武汉多日，你并未在规定时间与我联系。而这期间，我们又受到了宪兵的追击，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对党国的忠诚。”楚啸尘说得不急不缓，绍洋的手却重了些，那匕首已在五姐脖子上划出血来。

“长官，对于一个休眠了两年的人来说，突然间被唤醒，而且还是在武汉站遭受重创之后，我也不得不小心些。我确实没有在规定时间内联系长官，但是，你们曾经住过的地方我去看过了，走得很匆忙，我想着可能是遭了变故，也就更加小心。武汉可是日本人的天下，我这把老骨头能活到今天，也不容易。长官既在上海潜伏过，自然明白，敌占区的生存发则，活着才有命去执行任务。”

“临走之前，袁山特意跟我说起你，说你五姐能说会道，如今看来，果然不虚。”

“山子？山子也在重庆？”

五姐有些动容。她与袁山搭档的二人小组在武汉工作过一段时间，自己的儿子死在了战场上，看着跟自己儿子年纪差不多大的袁山，自然而然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加之，袁山对她也很照顾，二人一直合作默契，在武汉也从未出过纰漏。只是袁山调离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消息。都是干这一行的，哪一天死了，其实都不知道。如今听到袁山的消息，她自然是欣喜的。

“还活着，活着就好啊！”五姐感慨了一句，然后又道：“长官第一次来这宅子，我便知道。虽然你把那柜子恢复原状，连那地上的灰都处理过。

但是这是我每天都会来的看一眼的宅子，里边的一丝一毫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有人进来过，虽然我并不知道来人是谁。这处宅子除了袁山与我，便只有四年前来执行过任务的「书生判官」知道。我一度以为，此次局座派来的人是山子，所以一直在此处蹲守，直到看到他……”五姐的视线斜了一下，这个他自然指的就是黎绍洋。

“这么个莽撞小子，长官如何敢带着他来武汉执行锄奸任务，不怕他害死你吗？”五姐又道。

黎绍洋的匕首往皮肤上蹭了蹭，那血也就渗出来更多。黎绍洋的活儿没有干好，这是肯定的，被人盯上了，还不自知。

“绍洋，先放手。”楚啸尘道。

“老师，你信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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