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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弩机验证了单北野对他的爱意，在那一刻无可掩藏，单北野也不准备解释了，不像从前的多次一样，所有言辞都是多余的。

所以他说：和我成婚吧——因为刑架的生死之选敲醒了摇摆不定的他。

成婚吧，反正你失去了身份。

跟我一辈子，我不会再折磨你了，会好好对待你。

因为……折磨你，我也会感到痛了。

白诺懂，什么都懂。

单北野的言下之意，单北野没有述尽的那些话，他全都明白。

两个人纠缠撕咬到如今，单北野用一句“成婚”给他们的关系落下了定音锤，他从未做过这样的抉择，他从自己扭曲的心意里惊醒了。

可是白诺没有感动，他清醒地站在一旁，忽然体会到凌驾在现实之上的空洞感。

不甘心，还是不甘心。

别人凭什么决定他的命运？

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从今往后只能祈祷单北野不变心意吗？

走婚走婚，随走而婚。

远古的牧民追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放牧到哪里，就和遇上的人走婚。

牧场迁徙时，又会毫无羁绊地分开。

不过是……再穿一次红衣而已。

白诺在房屋内静静坐到了黄昏，与此同时他还知道金卫们在外面盯着他，防止他对少主不利。

他的眼神逐渐从空洞到倔强，再像隐匿了波涛的江水，把一切的情绪都藏在不冷不热的外表下，然后换上了温和的声线。

“醒了？”白诺看了眼单北野被包扎起来的背，低问道，“还疼吗？”

单北野微惊，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么久了啊……”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声线沙哑地说，“考虑好了吗？”

“真的有我考虑的机会吗？”白诺反问道。

单北野也不掩饰，反而勾动嘴角：“你只用考虑是主动成婚还是被绑进狼窝里。”

白诺嗤笑一声：“我累了，腻了。前几天我就说过，我……打不动了。”

单北野忽然侧身，握住他的手，眼睛里是亮的，甚至带点安南那种天真的神情。

他说：“那不打了吧，我也想明白了。”

白诺应道：“好。”却不动声色地把手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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