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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冷冷地笑了一声——果然是单北野，得不到的就毁掉，是他的风格。

白诺脑海里的混沌全都在肩头的疼痛里消散了，能动的那只手盖在心脏的位置，感受到自己还活着，思绪也像尘埃落定，慢慢地静了下去……

一箭之仇，他想。

不对，还有凌辱之恨。

惊醒的白诺仿若重活一世，缓慢撑着自己坐了起来，曲了一下僵硬的腿脚。

花丹睡得很轻，当即惊醒了。

他猛地翻了个身，也坐了起来，开口就问：“好些了吗？”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好了。”白诺平和地说，“去给我倒杯水。”

花丹看了一眼断箭，然后点了点头，乖巧地跳下去，从水壶里往外倒水。

黑山揉着眼睛，慢腾腾地抬头看向白诺。

他在门口守得腰酸背痛，此刻见到白诺面色不差，才稍微放了点心，说：

“还好花丹存了点金戈币，你身上也有。虽然人域不流通这种钱，里面却是有金的。这家人正好是炼金的，便收了，还给我们一个容身地。”

白诺眉头一蹙，低问道：“几天了？”

“丛林里下了雨，你伤口坏了，发烧一场。”花丹捧着一杯水走过来，“算起来已是三天三夜，我们在这里住了两天。”

白诺猛灌了两口水，跳下床道：“赶紧走！”

黑山见他站的不稳，连忙来接：“等伤好些了再走。”

“我们用了金戈币，若是单北野有心扩大范围来找，很容易发现我们。”白诺哑声说，“不要在任何地方停留，这点伤我能扛的，我们现在就走！”

黑山劝道：“金戈币不会流通出去，他们家炼金师拿去做首饰了。这一点我也考虑过。”

花丹略一思忖，虽然忧心白诺的伤，却很听他的话，当即打了一个包裹：“好，吃点东西就走。”

白诺心下一动，忽然说：“花丹，过来。”

花丹疑惑地“嗯”了一声，背着包裹走到他面前，如今他已经和白诺等高了，平视着他，知道他有话要说。

白诺没有说感谢，也没有表扬他，而是讲道：“义父把我留在狼族，又让查干军都回去。结果我逃了，而你没有跟着他们回归。”

“你我都违抗了豹王的命令，现在我们还要重返高城。”白诺问道，“怕吗？”

花丹听清楚了，老实地点头道：“有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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