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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丹看出了白诺的犹疑，便把老人先带了出去，又商量了一会儿。

他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卷手绘的地图，是巴布格头人拿熟膏的黑灰临时绘制出来的。

那上面标出了官寨的位置，色目人的布防，和整个部落的地形图，以及会用到的沟渠。

“他说他会在天亮前回去，下半夜防守其实薄弱，如果我们愿意的话今晚就是最好的机会。”

白诺稍微一想就摇了头：“不行，我们已经到过部落门口了。色目人今晚肯定会加强防御，我们明天白天假装离开，就和熊族的军队一样，晚上再换个方向回绕。”

花丹愣了一下：“将军已经决定好了吗？”

“这个部落里有黑山……”白诺顿了顿，续道，“你去拒绝巴布格头人，就说我们觉得风险太大，不愿意帮助他。”

“等他回去以后，明晚后半夜我们自己行动。那些村里的青年其实帮不了什么忙，不会听指挥，也没有作战技巧，联合他们反而容易走漏风声。”

“我们手里已经有了地形图，有了要使用的沟渠。这个决定仍然冒险，明天我们让大家投票，有多数人通过的话，再制定计划。”

花丹慎重地点头，他出去以后，帐篷外不多时就传来了头人凄惨又压抑的哭声。

那种声音能把人轻易拉进绝望，光是这样听着，白诺就知道他绝不是在演苦肉计。

虽然拒绝很残忍，但为了明天能攻入黑熊部，他们还是赶走了头人。

许多战士心怀不忍，在当晚就表示了抗议。他们都是年轻气盛的人，几乎全票通过了决定，得知明晚会行动才肯入睡。

火把被灭掉了，白诺收好笔墨，在草席上躺了下来。

花丹躺在他旁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许久才侧过来说：“阿诺哥，明天让我带队吧，你别去。”

白诺眼神闪烁了一下：“为什么？”

“你刚成婚，要是我没保护好你，单北野会撕了我的。”花丹很真诚地说，“让我去吧，我可以独立了，我都二十岁了，明年我要参加马赛了。”

“黑山不是你一个人的兄弟。”白诺拒绝道，“我都没说你还没参加过马赛，让你别去。”

“阿诺哥……”花丹的手放在白诺肩膀上，声音低低的，“对不起，总是让你不放心。上次独自带兵，也叫你失望了。”

对于那一次被单北野偷走战利品，白诺对花丹多有敲打，没什么鼓励。

他翻过身，拍了拍花丹，轻轻地说：“其实单北野告诉我，你在攻打东耳坡的时候很勇敢，面对从未见过的武器也指挥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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