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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神明与野兽

随着卡尔斯的声音落下，黑雾缭绕的雪原中走出了一个男人。

黑袍长发，紫眸薄唇，宛如天神，实则为恶魔。

希尔怔在原地，嘴中不禁呢喃出那个铭刻于心底的名字：“安德烈。”

可这个男人又不是安德烈。

画面中的男人神色冰冷，无边雪原中的寒冰都比不上他眼神中蔑视万物的冷漠。

凯撒冷漠垂眸看着奄奄一息的莉莉丝，这个浴血的女人并不能激起他任何怜悯之心。

“你唤我而来，想要祈祷什么？”

凯撒低沉性感的声音就像是地狱最深的诱惑，他在蛊惑神明向黑暗堕落。

莉莉丝挣扎着张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男人时她的眼中泛起名为希望的光芒。

这是一副讽刺至极的画像。

自诩高贵的神明竟然视天敌为希望！

可是……没有办法了。

诸神泯灭于规则，恶魔却长存。

她想要活下去，纵使放弃神的骄傲。

莉莉丝的意识已经混沌到茫然，夹杂在风雪中的话语落在她的耳中变成了破碎不堪的音节。

她听不清，却本能的求救。

“救我……求你……”

凯撒自上而下的目光冷漠如同雪原原的风，可猩红唇间说出来的话尽是蛊惑。

“我会救你的，堕落而生的信徒。可你愿为你的新神献上什么？”

他指尖一抹暗色的流光飞入莉莉丝的眉心，使得濒临死亡的莉莉丝恢复了一丝生机。

这抹生机宛如冷夜里突如其来的火星，温暖着逼人疯狂。

“我什么都可以献给您，我的躯体，我的神格，我的血液。”莉莉丝脸上尽是歇斯底里的疯狂与哀求，“我愿意将一切都供奉您……”

她的答案似乎让凯撒很满意，因为凯撒冷漠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不过这抹笑意在希尔看来却满是危险。

“乖孩子。”凯撒轻笑，却显不出半分温柔，“我会欢迎你来到新神的国度。”

这话如同神谕一般，雪原的风雪骤停，暗色缭绕，天地间唯有一轮血月散着不祥的光芒。

“我将赐予你新的神格，以血的为契，永生于黑暗。”

低沉的喃语飘渺在虚空之中，血月的光辉沉默着聆听这份誓言。

莉莉丝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生机，她流淌在雪地中的凝固鲜血再度鲜活起来，以一种极其扭曲而诡异的方式回到她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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