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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池屿摇摇头。他倒是上赶着送给三爷“欺负”，三爷偏偏除了临走的时候亲了他，其他时间根本没对他做任何事。

柏竹想要继续追问，池屿的手机却倏地响起。

三人齐齐一怔。

池屿刚来的时候穷得叮当响，这部手机还是江源翻出一部他之前用过的旧手机，送给池屿方便联系。池屿没多少朋友，办了卡后里头就存了家里的电话和柏竹他们的手机号，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平日里没必要通话，所以手机从来没响出声过。

现下他们都在更衣室，半夜里林若菡也不可能给池屿打电话，只剩下池昌平。

池屿心里没来由一慌，扒出被压在衣服下头的手机，接听。

楼下奶奶一向和蔼的声音此时无比慌乱：“孩子，你快来下医院，你爸他在急救室呢！”

池昌平不知道从哪又挖来点钱，等池屿出门后便偷偷跑到楼下超市买了酒，就着点儿花生米在家边喝边吃。大抵是喝得猛了，胃里头翻江倒海地难受，池昌平那时候已经醉了，没意识到不对劲，一个劲儿往肚子里灌酒，最后呕出一口血来。

得亏今儿楼下奶奶觉着池屿这么大点的小孩儿天天熬夜上班工作苦，煮了点鲫鱼汤送过来，正巧撞见这一幕，着急忙慌地叫邻居一起把人送到医院。

池屿赶到医院时池昌平已经在病床上昏睡过去，医生看见这小孩儿，一肚子责备的话在嘴巴边徘徊，最后叹口气皱着眉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知道晚上在外边儿疯玩，能不能顾着点家里头？你爸这个身体能让他这么喝酒吗？还要命不要？这回是胃出血，下回呢？是不是非得等你爸整个胃都糟蹋坏了你才满意？！”

“医生你误会了。”楼下奶奶看不过去，忙不迭帮腔解释道，“小池哪是去玩儿啊，他上着班呢。这孩子挺孝顺的，不让他爸买酒喝他爸非不听劝，这才闹出了事。”

这个点在上班？

这小孩儿身上分明还有酒味和香水味，难不成……

医生脸色微妙，但也没多说，他压下那些没有意义的猜想，叮嘱两句后很快离开。

池昌平醉得厉害，这会儿躺在病床里呼呼大睡。池屿迅速去楼下办了住院手续，交钱的时候却犯了难。卡里仅剩的钱只够每天勉强糊口，哪里还付得起这些零零总总的费用，池屿在窗口犹豫许久，直到身后排队缴费的人催促，他才吊着颗心翻起手机电话簿。

林若菡跟了余先生，半夜不一定能接电话。在柏竹和江源两个人里，江源有个白血病的妹妹在医院化疗，他赚的钱几乎都用来给妹妹治病，柏竹手头相对富裕一些。实话说，池屿至今为止也不知道柏竹为什么会到春江花月夜里工作，他压根不像缺钱的样子。

电话打过去说明情况，柏竹二话没说，爽快地给他转了一笔费用。池屿忙完已经很晚，回到病房，楼下奶奶早跟着邻居大叔回了家，他蜷在陪护床里，心里想着等回家后要买点礼物感谢一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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