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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屿抿住嘴角，头回没听进去三爷的话，越过唐妈快步跑上了楼，几分钟后背着背包默默下楼，接过唐妈手里的外套穿好。

这小东西。

谢临渊撵了撵指腹，倒没说什么，带着池屿下楼。

冉磊这回开的不是三爷常坐的车，看上去是刚买的，款式最为普通的私家车。

池屿跟着谢临渊坐进车里，嗅着车内残留着的一丝出厂气息，把背包取下放在膝上，抱紧。

车内一片寂静。池屿仿佛能听到身旁谢临渊浅浅的呼吸声，一起一伏，雨点般落在他心间，滴滴答答，一点一点浇灭他的全部希望。

他没有心思看向窗外，背包里的那件儿吊带裙也火灼似的烫着他的掌心。

不知过了多久，冉磊把车停了下来。

谢临渊：“到了。”

池屿猛地抓紧背包。

一切都……结束了。

许久，池屿拉开拉链，手伸进去翻腾片刻，拿出来时，手上出现一张压在最下面的银行卡。

他把银行卡递到谢临渊面前：“三爷，这是您在春江花月夜托孙超老板给我的，现在还给您。谢谢您这阵子的照顾。”

谢临渊没接。

池屿抿了抿唇，道：“另外，还有池昌平的债，我也会想办法……”

“小狐狸。”谢临渊说，“我说过，这是池昌平欠的钱，和你没关系。”

“可是……”

“下车吧。”

池屿自然知道三爷不会叫他还债，他也不想，但这已经是他能和谢临渊产生联系的最后一点机会了。他只是私心想着，如果可以，至少定期还款的时候，他们可以再见一面。

他把银行卡摆在谢临渊身边，“总之，三爷，谢谢您带我出了春江花月夜。”

小狐狸垂头丧气的样儿看得谢临渊心猿意马。尽管心里头还想看小孩儿犯委屈的模样，但见池屿难受得快流出眼泪，谢老三终是没忍心，叹口气道：“现在就谢，未免太早了吧。”

“……什么？”

谢临渊捏捏小狐狸的脸，扬起下巴说：“看外头。”

池屿懵着张脸望向车窗外。

熙熙攘攘的街道对面突兀地出现了一面古朴肃穆的红砖墙，绿荫遮蔽，散下点点俏皮动人的光斑。自行车铃声叮叮当当，与学生们朝气蓬勃的笑声交织融合，在灿烂的阳光中刻下绚烂青春的一笔。

红砖墙面，烫金字体龙飞凤舞——

——燕州大学。

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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