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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怕流氓坏,就怕流氓帅
江景心扭头朝屋子里看了眼,又朝林叙靠近些,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你真打算带着孩子住这样的地方?”
“这儿挺好。”林叙睨他,“你要待不住,赶紧回去。”说着绕开他,往屋内走。
“我不是这意思,”江景心拉他,“这么冷的天,就算你身体好扛得住,你就不怕孩子生病?”
现在已经是半夜两三点,林叙实在有些疲倦,耐心也快告罄,挣开他的手,漠然地看着江景心:“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说完见江景心又要来拉他,指着他的鼻子警告,“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正说着裤兜里的电话又突兀地响起,林叙怕吵到邻居,赶紧掏出来接了,对面是他们区域负责管理派送员的小领导,在那头嚷嚷着骂娘,江景心只旁听了几句漏音就知道坏事了,今晚KTV的那个死胖子拿了他的钱居然还敢投诉林叙。
林叙这边只应了几声,跟着挂了电话,面上依然不见太多情绪,估计早料到了。
江景心问他:“要扣钱?”
累了一整天,到头来被兜头训一通,是个人都不会好受,林叙忍住翻脸的冲动,胸闷气短地说:“等明天处罚结果。”
江景心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害人不浅,却又觉得他不做跑腿也是好事:“你做这个一月多少钱?风吹日晒的,要不趁机换个工作?”
说得多轻飘飘,看不起人也该有个限度,林叙感觉脸上像被扇了一巴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端着脸盆把人怼得往后踉跄,嘴里也开始咄咄逼人:“你以为现在找个工作容易?我不像你,大航司的机长,G航的头牌,用得着上我这儿找自信?”
“我什么时候……”江景心无语了,这人老把他的好心当作驴肝肺是怎么回事?“等等,你看群消息了?”看来他对自己也不是一点儿关心都没有?
林叙不接他的话,继续把人往走道里挤对:“我离婚带着女儿住地下室,没事还去捡个尸,你开心了?满意了?情报搜集够了?可以滚了吗?”他难得跟人大费口舌,越说越激动,打从江景心兜头浇那客户满身菜的时候,他就恨不得揍这傻逼一顿,本来人领班都解决好了,他非得把事情搅和得无力回天,说他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林叙憋了一整晚的闷气这下总算爆发。说完他转身进了屋,也不等人进去,砰的一下把门甩上了。
“喂!不是,”江景心在外头拍门,两条竹竿似的长腿直打摆子,“林叙!你先让我进去!林叙!开门!我鞋还在里头!”
地下室隔音本就很差,夜深人静时更是会放大人的听感,对面不知道哪户已经扯着嗓子叫起来:“不用睡觉啊?!半夜三更吵你妈,你不睡,别人也不睡?再吵老子报警了!”
“……”江景心本来就冻得要死,还刚吃了闭门羹,这会儿简直一点就着,转头回敬道,“你他妈自己睡不着怪你爷爷?你把门开开,信不信老子一秒钟能让你睡着?!”
不出两秒,林叙黑着脸开了门,把人一把拽进去,又悄悄关上门,从旁边端起一杯热乎乎的甜牛奶,塞给他,用气音小声说:“闭嘴。”大半夜的,女儿还在睡觉呢,他可不想因为扰邻而被人叫进局子。
江景心端着牛奶焐手,才一会儿的工夫,他身上已经冻得和冰块似的,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打一巴掌给颗糖吗:“就知道你没那么心狠。”说着就虚虚地张开一只手臂,作势要抱他。
“想多了。”林叙抄起桌上的手机抵住他脑门把人推开,对他这种自来熟的热情很是吃不消,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不知道什么叫作知难而退,更不懂得尊重别人恪守的边界。是因为同性恋所以对待同性就会这样?不自觉或刻意地散发自以为的性魅力,甚至是性暗示?
他忍不住翻个白眼,不着痕迹地退开几步,不想再搭理他,过去兑了热水,也不避讳地脱了毛衣和外裤,洗脸洗脚。忙完这些后林叙套上睡裤,熄了顶灯,准备钻被窝睡觉,视江景心为无物。
江景心的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看准了时机过去拽他,也不顾他反抗,直接拖过来塞进沙发里,再帮他盖了烤火被,自己也钻进去,大腿挨着大腿,窝在一张被窝里取暖。
屋子里没有别的光源,只留了沙发旁边的一盏落地灯,粉橘的光晕,暧昧的调子。
林叙感觉别扭极了,两个大男人这么依偎着,简直有那个大病。
他本能地移开点距离,江景心又悄悄挪近,他又移开点儿,江景心又再贴过去,直到林叙右边已经顶到沙发的扶手,避无可避。
他无语地起身,又被江景心拽回去,给两人盖好被子,责备似的语气:“你别乱动,热气都跑光了。”说是这么说,大概还是怕他又跑,这回没再直接挨着他,隔了一段聊胜于无的距离。
“……”林叙实在太累,折腾不动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往后倒在沙发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男人身上已经回升的体温与暖炉的热气糅杂在一起,让他快分不清到底哪个更叫他温暖,一时竟疲惫得浑身泛软,昏昏欲睡。
这不禁令他想起了前妻柔软的温度,想起他们曾拥有过甜蜜的时候,尽管后来的分开那么不堪……
昏昏沉沉间,他忽然意识到他和前妻恋爱也是她倒追的自己,那时候女人也像江景心这样追到家里来,步步紧逼,让人招架不住。而那时的自己也很脆弱,父母离世,生活又一团乱麻……他似乎总是容易在这种时候卸下心防,被人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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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动声色地把腿在被窝里移开些,警惕地睁开眼,微微侧着头打量江景心。
男人较十年前变化不大,精致的五官更加立体,一张风情万种的脸,还是那么夺人耳目。先不说他浓眉星目含情脉脉看着人时有多勾人,光是那刀背一样高挺的鼻梁骨就已经是神的偏爱,非但如此,还给了张上薄下厚的性感红唇,但又不会太夸张,相较林叙冷情寡欲的薄唇,是那种恰到好处地丰满,中间还隐隐缀着一颗芳泽细润的唇珠,精雕细琢,无可挑剔。
这张脸欺骗性太强,林叙不禁想到那一句,“不怕流氓坏,就怕流氓帅”,但凡丑一点,危险系数也没这么高。
江景心不清楚林叙的颅内世界,在旁边握着热牛奶一边吹,一边慢慢啜,看林叙望过来,把杯子凑他嘴边,示意他也喝。
林叙在心里呸了三声,仰着脖子往后躲,江景心愣是追上来,把杯口直接往他嘴上怼,边怼还边倾着杯子喂他:“喝一口,暖暖胃。”
怕他吵醒甜心,林叙只得硬着头皮意思意思地啜了下,没想到江景心就来劲了,非得你一口我一口地灌。这么一来一回了两下,林叙忍无可忍,夺过杯子憋着气一下喝完一半,再把杯子递还给他。
江景心愉快地接过,慢慢把奶喝完,杯子往旁边小桌上一放,动作自然得跟在自己家似的。
两人沉默地烤着火,互相对看一眼,各自“心怀鬼胎”。
一个想着奶也喝了,火也烤了,他什么时候滚;一个想着该如何顺理成章又不失风度地在这里赖一个晚上。
尽管这地下室艰苦又寒酸,人也差点没冻死,江景心却在这一刻打从心底地感到一种久违的幸福,他忍不住在意淫中发笑。一转头看到林叙无语的看着他,又觉得自己傻逼了。他平时私下里随便惯了,实在不太注重表情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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