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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蒲月清望着手术室的门口,徘徊于走廊,坐空了一张张等待命运的长凳。在手术室外煎熬的两个钟头,堪比无数个人生至暗时刻的交叠。
他电话通知了夏炎的父母,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半小时后,蒲月清祈祷的手势把手指都握红了,夏炎终于被推了出来。
他的手腕搭在被子的边缘,青紫的血管微弱地跳动,再往下,是苍白的,虚握的掌心,似乎想抓住什么,就像昏迷前的一瞬,他努力想抓紧蒲月清的惶恐。
蒲月清扣紧了他的五指,颤抖地问:
“医生,他什么情况?”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蒲月清欲言又止。“他的父母还没到,我是他的朋友,他什么情况请您先告诉我。”
医生摇了摇头,叹息地说:“心衰,情况不算严重,但是他的脏器功能不大好,具体情况要等他的父母来了我才能告知。”
蒲月清没有办法,从夏炎昏倒开始,他觉得好多事他都是这么被动。
病房里,夏炎带着呼吸机的样子让蒲月清难过得喘不上气,明明上一秒还能抱在怀里亲吻的人,下一秒就能因为一段波谱变得天人永隔。
夏炎的父母比预想的来得晚,他们到医院后,蒲月清陪他们去了医生办公室。
夏炎的报告被整理成薄薄的一叠,医生边翻阅边说:
“今天检查下来,初步判定是继发性心肌病,肺部存在感染,他以前做过肾脏移植手术,目前看下来肝肾功能没有问题,但是如果不注意养护,也不排除脏器大面积衰竭的可能。”
“什么?”夏炎的父母对望一眼,难以置信。
“医生,会不会搞错了啊,夏炎他身体的各项指标一直很健康的啊?”
医生放下报告,语气透出点埋怨。
“你们做父母的能不能多关心关心孩子,他有抑郁症病史,一直在服用精神类药物,这些药物对脏器是有一定损害的。我查过他的献血经历,成年后一年两次对于正常人并没有问题,但是对于心肌功能缺损的人来说,很有可能造成心脏供血不足,好在这次问题不算严重,不过以后不建议病人再献血了,你们最好多开导他,现在年轻人压力大,积劳成疾是常有的事。”
夏炎妈妈连连点头,她抹了把眼泪,被夏炎的爸爸搀扶着走出了办公室。
蒲月清一直在门外旁听,他们出来了,蒲月清才走上前。
“小蒲啊,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蒲月清摇头说不用,今天发生的事在他脑海中反复放映,任何经历过手术中未知和绝望的人,都会对死亡本能地心存敬畏。
他茫然地问:“夏炎,会怎么样呢?”
蒲月清酸楚的声音似乎在问,他连一个手术同意书都签不了字,他还能怎么样呢?
夏炎妈妈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独自走进了病房。
蒲月清则和夏刚在楼道抽烟。
“小蒲啊,你和夏炎是不是那种关系?”夏刚吐了口烟说。
蒲月清没反驳:“夏叔叔,我真的很喜欢他,即使您反对我也不会放弃的。”
夏刚没有掸烟灰,一根烟烧了大半,火光明明灭灭,他深吸了一口,过了好一会才说:“夏炎这孩子我管不了他,他喜欢谁我也阻止不了。”
蒲月清其实不常抽烟,尤其是这种老年人钟爱的香烟。他被呛得咳嗽了几声,无论是尼古丁还是这句话,都没能让他感到轻松。
“夏叔叔,其实您不是管不了,而是不想管。”
夏刚取出烟盒,发现烟被抽空了。
“夏炎和你说的?这孩子就是觉得我偏心,其实我和他妈真没有,你没有为人父母体会不了我们为孩子的那种心情,夏彦身体不好,表面上我们对他重视,但其实我们为夏炎付出的,一点也不比夏彦少,只是他看不见,不体谅我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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