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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禧拍下了张小惊比赛的视频，发给了齐思琪。齐思琪惊叫：天呐！

又说：我真想小惊！

承禧心里想：谁不是呢？

他总是一个人去看球，默默订了机票和门票，跟其他人一道排队检票，坐在人群中看张小惊——他是真的只看张小惊，有时候全场欢呼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大家在干嘛，猛地醒过神来，才发现是哪个队又得了一分。

比赛结束，承禧再飞回北京。

一来一回，半个月的生活费就没有了。承禧倒无所谓，反正他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而张小惊是到了十二月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的，她打电话给他，问：“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啊？要不是齐思琪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去现场看我的比赛了！”

“不是不想让你分心么？”承禧道。

“那也……”她娇嗔地说：“多贵啊，你不要乱花钱啊……”

“花在你身上怎么能叫乱花钱呢？这叫名正言顺地花钱好吗？”

承禧说，她便又笑了起来，然后才问：“那……你也听到他们骂我啦？”

她指的是她丢球后的那些嘘声，刚转自由人时她打得并不好，总是丢球，一丢球，观众就会骂人。跟任何比赛的防守球员一样，赢球就是集体的功劳，输球却总是那么一两个人的责任。

承禧也不知道张小惊会不会听到，或者听到了介不介意，到了这一天才知道她还是能听到的。

“没有，我是个聋子。”承禧面不改色。

张小惊哈哈大笑，道：“等休赛了我就去看你！”

“好。”

运动员自带名人光环，尤其是张小惊这个名字，连个同名同姓的都没有。在网上输入这三个字，曾一度只能看到一些零星的体育报道，和贴吧或论坛里的破口大骂。承禧一开始还气得不行，后来才发现，反正无论是谁都会挨骂，朱婷也骂、张常宁也骂……这个世界上简直就没有不挨骂的球员。

张小惊却说：“没事儿，反正我有空时也会匿名跟他们对骂。”

承禧愣了一下，才说：“所以你有空时宁可跟网友对骂，也不给我打电话？”

“我怕你忙嘛！”她又笑嘻嘻地揽着他的脖子，问：“你吃醋啦？”

“你说呢？”

“男子汉大丈夫！要大度一点，不要总是吃醋！”她说。

那时已经是 2017 年的一月初了，张小惊总算有空来找承禧，非要带他去故宫。两个人乘了很久的地铁，又排了很久的队，才终于走进故宫。

张小惊说：“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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