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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管他们死活?”许边秋双手撑着桌面俯身望着对面的男人，“整个大本营的人谁的命不是我的?就算有一天，我要收回来，他们多活了这么些年，也稳赚不赔。”

说着，老人起身，徐徐道：“陷落日前，大批大批逃难者涌过来……那时候缓冲区外还没有简单的围墙，甚至连房屋也是提供给建筑工人们临时安定的居所。一时间，幸存者堆积在叹息墙下。人类基地施压，让我们拿出一个标准来筛选谁有居住资格。如果没有我，他们能进到主城?”

筛选制度，由临时成立的管理组制定。符合标准者得道升天，其余人则被遗弃在叹息墙外。

“难道我做的不对吗？主城只有那么大，资源只有少数人能得到分配，你以为我不想让大家都活下来吗？”

一时间，唐爵被问得哑口无言。

是，那些天才与精英，在任何时代都满足推动人类继续发展的标准。

他们个个造诣非凡，像造世主提前内定好的幸存者，在诺亚方舟内视若无睹船外的凡人。他们并不是毫无人性，反而，这一切皆是合情合理。

“所以，你留下果园和资源局那群废物的命，真是个错误的决定。”老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看台前，望着墙下道：“我来，并不是真得想要什么园主。只是，某件事，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做一回，正巧这回有太子帮忙。这么说的话……我还需要谢谢您。”

唐爵抬眸，正看着面前的防爆玻璃上映出一团巨大圆形的光影。中央，红色的瞄准十字闪烁艳红的光。

同时，他听见墙外响起来刺耳的警报声。

“许边秋，你要做什么?！”

那是用来提示防御丧尸的警告。

须臾间，缓冲区的人们纷纷从居所内跑出来，急匆匆往废旧地铁口跑去。

许边秋合住眼，满意地摇头笑道：“再怎么说，大本营也是我亲手建的。就算你的地盘上，还是免不得有些漏洞在。我知道昨晚你把大部分关押在家里的人都放在了缓冲区。”

“你想杀了他们?”

“不，杀这个字不对。”老头冲他笑：“这是献祭。向……那些天才们，表达敬意。”

刹那间，唐爵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想靠杀掉墙外的人，向主城内受到庇护的人们传递信息。

“不听话，是要没命的。”许边秋道：“你也和我在一条战线，不是吗？想想，如果有一天，资源持续枯竭，人们免不了再重新制定出个什么筛选标准来。到时候，站在墙外的就是你和我！”

诚然，唐爵明了此刻自己站在凡人的阵营里，但他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

——青年立在复杂的探测设备边，寒凉的目光扫视四周。最后，刀刃般钉上镜头。

视线刺骨如同北方，却又草草收回，眉头都不皱。

轻蔑至极。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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