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第十二章 有一种爱情叫胡思乱想
门铃一直在响,叮叮叮,连续不断,预示着来人有多么焦虑。
阮幼甜和陆不枝正在收拾行李,准备退房。
陆不枝道:“什么鬼人这么样按门铃?八成是你那个死忠粉程咬金!”
阮幼甜没有吱声,默默地收拾着行李。
“谁呀?”陆不枝丢下手中的东西起身。
门外的人也没有吭声,继续快速地按着门铃。
陆不枝用力地拉开门,正准备要怼来人,却没想到竟是陈净植立在门外。
“霸、霸主兄弟?”这可是金腰带拳王啊,借她陆不枝十个胆子,也不敢怼啊。
“甜……”陆不枝激动地正要叫唤阮幼甜,却被陈净植阻止。
这人都追到了酒店,肯定是有很多话要说,陆不枝踮着脚尖悄然离开,将房间留给两个人。
阮幼甜背对着门,将最后一件东西收拾进手提包里,拉上拉链,然后便对陆不枝道:“枝枝,你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去高铁站吧。”
没听到枝枝回答,却听到了合门声,她微拧着眉头转身,面前一道高大的阴影直压了过来,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围。
她抬眸,恰好对上陈净植那一双幽黑深邃的眼眸,目光停留了不过一秒,她便很快错开视线,道:“你、你怎么来了?”
“昨天不是让你在比赛后等我吗?怎么就跑了?”陈净植环顾了房间后,挑着眉望着她。
“哪跑了?你昨天夺冠后肯定有很多事要忙,我和枝枝刚好也累了,所以就先回酒店休息了呗。”她垂着眉眼,不看他,伸手去拨弄手提包上的拉链,生怕一个不心流露了情绪。
陈净植紧抿了抿唇,那个会跳起来跟他互怼的小笨蛋变得这般安静,他有些不适。
“昨天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怎么不接?”
“手机摔坏了。”
“手机摔坏了?”
“嗯。”
陈净植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写字台上拴着的一个水貂毛的小熊猫手机正是她的,此时屏幕已碎裂得惨不忍睹。他叹了一口气,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掰过来,迫她看向自己,声音温柔:“我让你想的事情,你想好了吗?”
“什么事?”阮幼甜抬起双眸,淡淡地看着他。
陈净植微微锁眉,道:“你忘了?九月,你开学那天,我在你们G大跟你说的事。”
阮幼甜抿紧唇,垂下眼眸,不着痕迹地抽回手。
陈净植感受到了抗拒,不禁叹了口气,道:“那天我走了之后,就一直忙着训练,没有时间问你要答复,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说着玩的吧?”
“难道不是吗?”阮幼甜幽幽地道。
“我从来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陈净植将她的身体掰过来,伸手挑起她的下颚,迫她看向自己,“我是认真的,所以我现在要知道你的答案。”
“我的答案是否定的。”她扯了扯嘴角,冷漠地笑了笑,然后挣开了陈净植的大掌,低眉将手提包的拉链拉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明明已经收拾整齐的手提包,被她打开弄乱,或许只有整理东西,才可以转移视线不去看他。
“为什么?”陈净植一把按住她的手,拎起手提包随手扔向一边,这时候绝不允许任何东西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干什么?”她蹙紧眉心。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答应?”
“没有为什么。”
“我要听理由。”
“没有理由。”
“我不信,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
“是不是因为看见宋佳澜抱着我对记者胡说八道,所以跑了,所以才不答应?”
一听到宋佳澜的名字,她便被逼急了,攥紧了拳头忍不住大声回道:“因为我讨厌你,因为你很烦!”话音刚落,可不知怎的,她鼻子突然一酸,不争气的眼泪就这么涌上来,几欲夺眶而出。
陈净植微微一怔,下一秒却看穿了她的心思,道:“讨厌我就讨厌我,可为什么要哭呢?口是心非。”
“谁说我哭了?你才口是心非!”越是倔强,眼泪越是不争气地向上涌,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滚落下来。
“嗯,我口是心非,你不是哭,是风吹迷了眼,哦,不对,是这房间里有甲醛。”他一本正经地说着,然后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替她轻轻抚去眼泪。
“你走开!走开!”分明就是来嘲讽她,看她笑话,她羞愤地拍开他的手,推开他,意欲越过他的身体去捡手提包。
他毫不犹豫伸出手将她捞过来,迅速揽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她。
那久违的柔软激起他心底万千的感慨,这几个月来,他是多么思念她,可是因为比赛他每天都绷着神经,整个团队的期望都压在了他的肩头。虽说以前也经历过不少比赛,可是没有像这次比赛一样,只有赢得了这场比赛,他才可以成为职业搏击手,走向他向往的那个舞台。每当沉重的担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便会想起与她共度的那些日子,只要一想到她,就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整个人都会变得轻松起来。所以这几个月,他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她的照片,疯狂地思念着她,想联系她,却又不能。昨日,在赛场上见到她,别提有多高兴了,这是给他的最大的鼓舞。
“你干什么?给我放手!”他的手臂力量很大,将她困在他的身前,让她丝毫没法动弹,无论她怎么挣扎,一丁点也没有掰动他的手臂。她只好将双臂横在他的胸前,意图将两人隔开些许距离,然而只是徒劳。
“你到底为什么不答应?是生我的气,还是什么?我能感觉到你心里有我,你要是真的讨厌我,就不会特地从N市过来看我比赛。”
“你想太多了。毕红久希望朋友能赶来给你加油打气,我是看在当初你教导我锻炼身体的分上,才过来看比赛。你放手!”她低垂着眼眉,双手抵在他的胸前。
“撒谎!分明就是,还不敢承认。否则你为什么连抬头看我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她双眉蹙紧,紧紧咬着下唇,又一股子酸涩涌了上来。
“抬头看我。”他抽出一只手,再一次挑起她的下颚,迫她看向他。
一双乌黑晶亮的眸子在泪水的浸润之下,变得更加透亮清澈,然而却带着说不出的委屈,叫人心疼。这就是那个在跑道上跌倒,在医务室不停落泪,柔肤弱体的她,戳进他心的最深层,一点也没有变。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道:“你说喜欢我就喜欢我,你说要当我男朋友就当我男朋友?从头到尾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没有问过我接不接受?一句让我考虑,就是我的事了,那就觉得我一定会接受吗?”
陈净植心头一颤,眉间蹙成一个“川”字,道:“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阮幼甜嘴角轻扯,语带嘲讽:“感觉?我的感觉就是你在逗我,猫逗老鼠一样……”越说越沮丧,最后几个音几乎全部被吞没在沙哑的嗓音里。所谓的“感觉”让她难过了整个晚上,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什么?”陈净没听清。
“我说我已经答应了别人,当别人的女朋友了!”她赌气,不可抑制地吼出声,含在眼眶里的眼泪还是没能留住,再一次夺眶而出。
陈净植一怔,沉默了半晌,道:“谁?你们学校的?你更喜欢他?”
阮幼甜咬着嘴唇,道:“要你管!”
陈净植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管是谁,立刻分了。”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
“我陈净植说过的话不会收回,同样,我陈净植看上的人也绝不会让她溜了。”
“你神经病!”
“对!我就是个神经病!”
陈净植没再多说一句废话,忽地双手用力地捧住她的脸颊,对准她的嘴唇重重地吻了下去,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她只感到眼前一暗,随即双唇上叠满了力量,他的脸变得模糊起来。待到反应过来,她的双手被他紧紧地束缚在身后,整个人被他锁在怀里动弹不得。她的力量渺小到连动弹一根手指都觉得是那样费力。
客房内,干热的空气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吻变得更加燥热。
思念在一瞬间爆发开来,这一吻叫他停不下来。早在几个月前,她跪在他脚背上时,明眸清润,欲滴的粉唇一直在他的面前晃荡,若不是他极力克制,当时就会这么做了。她的樱唇如同他想象中的一般美好,甜润柔软,令人无法自拔,或许他就像她所说的一样,是个神经病。因为几个月的相思将他折磨得发疯,然而她却告诉他,她做了别人的女朋友。他给她一个月的时间思考,可不是让她去思考怎么当别人的女朋友。
他温润有力的嘴唇不仅将周围所有氧气都夺了去,似乎还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她被压在他硬朗的胸膛前,肺部的空气都被挤压出去,令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的手臂极力地扭动着。
他似乎觉察到她的异样,于是稍稍放开她一下,让她有了喘息的机会,可是没等多久,便再一次吻住她。这一次温柔无比,他轻吻着她的红唇,一点一点,诱导着她将樱唇张开,直到她慢慢不再抗拒,任由他索取。
两个人的身高差,令她一直费力地仰着头,十分不适和吃力。他留意到,为了让她感觉舒适一些,索性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坐在一旁的贵妃榻上,加深了这个吻。
然而这一举措,却让原本已经松弛的她忽然之间变得僵硬起来。她开始拼命地挣扎,双手不停地捶打他。他感受到她的羞愤与不适,只得放开她。
一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拼命地大口大口喘息着。
“你……怎么这么笨?”他抱着她突然间不敢再用力,生怕将这般柔弱的她勒断了气。
“你走开!”她一把推开他站起身,无辜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接着一颗,落成了线。
“对不起……我……”他笨嘴笨舌,不知该怎么哄她。
他刚想伸手替她拭去泪水,她便伸手用力地打落,紧接着眼泪水如同江河决堤一般汹涌而来。她捏紧了拳头,心中满是委屈,抑制不住痛哭出声。
“好,我不碰你,你别哭,行吗?”陈净植一下子蒙了,明明方才她已经接受了那个吻,完美又默契,可突然之间就变了样,发自内心地抵触他。他不明白。
他最怕她的眼泪了,只要一看到她掉眼泪,他就会感觉他的整个世界都开始洪水泛滥,他宁可她跳起来跟他争论。
“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手足无措,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安慰,可是看到她紧握的双拳,僵直的手臂,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不敢再碰她一下,“你别哭了,别哭了,求你了,好吗?”hhh
阮幼甜紧闭着双眼,拼命地落着眼泪。从见到他的一刹那间,她整个心都开始乱了。换作几个月前,她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跟他斗嘴,可是眼前,不过是几句并不算太激烈的争执罢了,她便像是受尽了委屈似的,天崩地裂,控制不住情绪。她虽然个性有点绵,有点怂,但并不是一个特别爱哭的人,可是眼下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直到现在,她才敢正视自己的心,她喜欢他。从出自本能地对程朝阳说她的男友是位自由搏击手,拒绝唐定禹,春节前跑来S市看比赛,到看到宋佳澜就生气……都是因为她喜欢他。一直以来,她嘴上说着讨厌他,再不要理他什么的,那都是她在不知不觉中小女儿的矫情。经过昨夜一夜的煎熬,她试图自我催眠,决定将以前那些美好又酸涩的记忆封存起来,可是怎会想到他又跑来找她,搅乱了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境。
尤其这一个吻,仿佛就是一把尖刀刻上了她的心头。不是因为初吻被夺走,而是这一切让她看起来仿佛白痴一样,自怨自艾地难过了一个晚上,到头来一切不过是她一个人在胡思乱想,压根什么都没有,神经病的自虐罢了。还有那个令她万分羞耻的吻,当时她浑身紧张,僵直着不能动弹,双手只能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衣服,不知该如何是好。第二次,她没有推开他,她不排斥那个吻。虽然只是短暂的沉迷,却让她看起来像个无理取闹、欲拒还迎的“绿茶”……
她才是那个神经病啊……
“我求你,别哭了……不行,你打我吧。”陈净植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力。他一直以为她对他有意,可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吻却叫她如此伤心。
“甜儿,我给你买了新手机,等下去高铁站,我跟你们一起走。”这时,门外忽然传来程朝阳的声音,与此同时,门也被推了开来。
程朝阳手中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今年秋冬季某品牌刚发布的最新款手机。他刚走进来,第一眼便瞧见阮幼甜正在伤心地落着眼泪,一见到他,她便开始拼命擦眼泪,一双墨黑的大眼红得跟兔子眼一样,而陈净植一副做错事的模样立在她跟前,手足无措。
程朝阳大步走过去,一把将阮幼甜拉到自己的身后,冲着陈净植怒问:“你对甜甜做了什么?”
阮幼甜伸手挡住程朝阳,哽咽着道:“你误会了,我没事……”
程朝阳不相信地大声道:“什么你没事?你被我烦成那样了,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一见到他就哭成这样。自从你见到他之后,我就没见你笑过一下。”
陈净植瞅着程朝阳,这小子不知从何而来,虽然个头比他矮不了多少,但那一对个性张扬的浓眉叫人印象深刻,这小子对阮幼甜如此紧张,难不成就是她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他一双浓眉深深蹙起,看向阮幼甜,问道:“这小子是谁?”
阮幼甜没有应声,快速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对程朝阳道:“这里不关你的事,你先出去。”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阮幼甜可是我程朝阳看上的女人,哪怕就是掉根头发丝,都关我的事!我不管他是不是你男朋友,总之,有我程朝阳在,谁都不准欺负你!”程朝阳就差没将自己的胸口当成石板拍得砰砰响。
陈净植眉峰一挑,道:“你就是那个趁我不在的几个月里,缠着我女朋友不放的小子?”程朝阳手中的手机提袋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小子是意图用东西收买他的小甜甜吗?
“什么叫趁你不在缠着她不放?你就是在,我也照样是光明正大地追甜儿。别以为你拿了个什么金腰带,我就会怕你。本尊立志要把你干掉,成为甜儿的现任。”
陈净植微眯了眯眼睛,伸出手一把揪住了程朝阳的衣领,道:“我敬你是条汉子,敢这么挑衅我的,你是第一个。”
阮幼甜见势,连忙紧张地拉住陈净植的手,生怕他一时冲动,急道:“陈净植,你松手!不关他的事,我们俩的事和他没关系。”
程朝阳却将阮幼甜挡在身后,不怕死地继续道:“甜儿,你不用怕这家伙,金腰带了不起?他不敢把我怎么样。我说了要跟他决斗,就不会服软。你让开,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
“程朝阳,你给我闭嘴!”阮幼甜再也忍不住,吼出声,“陈净植,你松手,你要是敢动手,我就……”她眨巴着眼,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
陈净植的眉间拧成了一个“川”字,静静地凝视着阮幼甜,僵持了几秒,没有进一步动作,却也没松手。
陆不枝将房间留给阮幼甜和陈净植过二人世界,便去楼下买了一瓶饮料,谁知一上来,就听见房间内传来混乱的争吵声。她连忙跑过去,酒店的房间门敞开着,而里面不只是阮幼甜和陈净植二人,还多了一个程朝阳。她直接一口水喷出来。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