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醉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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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醉酒

虽说二人几年未见,是该好好喝一回,但沈南乔对卫语卿的酒量还是持怀疑态度。然而卫语卿拍着胸脯跟他保证,绝对浅酌,沈南乔这才放下心来。

席间琴师奏乐,说书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不知不觉已酒过三巡。沈南乔见卫语卿神智还算清明,便嘱咐她等着,自己先下楼结账。

说书人松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瞄了琴师一眼。

琴师一曲奏罢,习惯性地将手拢在了袖子里,低眉垂首,看似十分温顺。

卫语卿支着头,眼神已经有些恍然。从她的角度看去,那琴师眼角眉梢浸润着烛光,柔顺的长发束于身后,被一袭象牙白的长袍包裹着,气质出尘,仿若谪仙。

卫语卿心神微动,她坐直身子,对着琴师招招手:“你,过来。”

琴师错愕地抬起头,有些不解地望着卫语卿面无表情的脸。

他猜不准这位女将军的意图,可他一介布衣,将军的命令怎可不听。他默默思忖着,还是小心翼翼地膝行到卫语卿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何处当差?”

“回将军,小人名抱朴,现任不羡仙阁内琴师一职。简陋粗名,不堪入将军耳。”

卫语卿齿间细细嚼着这两个字,忽而一笑。

她似乎来了兴趣,半蹲下身,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抱朴,好名字,我很中意。”

抱朴还未反应过来,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卫语卿突然欺近的脸,唇瓣触感温软,二人的呼吸萦绕在一处,有种微妙的怪异。

说书人跪在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敢朝这边看。经过这番,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眼睛该看什么东西了。

抱朴终于缓过神来,双颊飞红,眼中满是惊愕,隐隐有一丝愠怒。

他刚想推开,却被卫语卿扯下发带缚住双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卫语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细细地摩挲着他的脸颊。细白的手指长年使剑,已有些老茧,她带着微醺的醉意,手上没个轻重,弄得他生疼。

“一介布衣,也敢违抗将军的命令?”

抱朴又羞又气,但他的手只会抚琴,不曾揍过人,更何况被发带绑着。卫语卿系的结很是刁钻,越挣扎收得越紧,他只能被卫语卿按在地上亲。

她似乎很是满意他的长发,手指轻柔地穿过他的发间,手感极佳,像是上好的丝绸。

沈南乔与熟人在楼下寒暄了几句,没想到再进包厢时会是这种令人五感尽碎的情景。

他气急:“卫语卿!你又酒后乱亲人!你以后不许再喝酒了!”

沈南乔紧赶上前一把拽起卫语卿,力道之大连他自己都吓到了。

说书人赶忙过来为抱朴解了手上的结,抱朴得了救,顾不上痛,便抱起他的琴夺门而出,沈南乔连道歉都没来得及。

说书人急急忙忙做了个揖,也跟着出去了。

沈南乔看着不成样子的卫语卿,简直恨铁不成钢。可是对着一个醉鬼发火有失风度,他刚才已是失态,不知是为眼前的情景,还是过去的回忆。

卫语卿这时倒是很乖,跟着沈南乔上了马车,静静靠着软垫合着眼睛,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

沈南乔轻轻叹了口气。或许只有她睡着了,他才能展露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说不敢见我,我又何尝不是。”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腰间的玉佩,语气极轻,像是怕惊扰一个梦。

“你父亲和兄长辞世后,将军府式微,想你孤身一人没有倚靠,我曾去求皇上……赐婚。”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神情复杂:“可是皇上却说……”

“不要自以为是,挡别人的路。”

御书房内,江风潜端坐在书案后,提着笔批奏折,面容严肃,态度也很强硬。

“她以后会是任何人,但唯独不能成为你的夫人,朕这是为你们好。”

沈南乔立在一旁,思考着这句话的意义,可那时他还没能知道。

直到不久后国师逼宫,沈南乔看着卫语卿一路杀进金銮殿的样子,他才明白,卫语卿不是需要别人怜悯的金丝雀,她明明是可以翱翔天际的苍鹰。而他自以为是的狭隘,对她绝无半点好处。

因此,他甚至没勇气为她擦去脸上的血污,才让她误会了这么多年,以为他不愿见她。

“我怎么会不愿见你,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除了亦鸣,就属我陪着你的时间最长了。”

沈南乔动作轻柔地为她拂去唇边的鬓发,眼中满是疼惜——这样的时刻,以后怕是不会再有了。

“卿卿,我就要成亲了。以后……”他想了想,终究还是把那句话咽了下去,“以后,你便把酒戒了吧。”

马车行至将军府大门口,楚谢二人和青禾已经在门口等候。谢渊刚想背卫语卿回房,被楚牧白甩了一巴掌:“男女授受不亲,你怎能趁主子喝醉了占人家便宜!”

谢渊吓得舌头都打结了:“我我我我我没有!”

沈南乔一哂:“青禾姑娘足以代劳,二位不必费心。祥叔他老人家可还安好?”

青禾很熟练地扛起卫语卿,很有礼节地回道:“有劳沈公子惦记,祥叔身体康健,不过上了年纪熬不得夜,便先回房睡下了。沈公子不进来坐坐么?”

沈南乔摇了摇头:“夜已深,不宜叨扰,改天再来拜访。”

青禾点点头,便扛着卫语卿回去了。

楚牧白合起谢渊被惊掉的下巴,熟稔地与沈南乔攀谈了起来:“看来沈公子与我家主子很是交好,我们还从未见过她喝醉。”

沈南乔闻言,有些疑惑:“她在军中饮酒饮得少么?”

谢渊揉揉自己的下巴,更加疑惑:“卫家军纪律严明,军中禁酒,违者重罚,主子她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

沈南乔微微出神。良久,他自嘲一般喃喃自语:“早知如此,我应该……”

应该什么呢?是应该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身后,等她发现他的心意,还是应该在诗会那天,在一切悲剧还未开始的时候,不该让她见到顾修晏?

原来,一旦错过就是一生。他和她,早已分开了太久,他竟连她禁酒都不知,还谈什么……喜欢呢。

目送沈南乔的马车缓缓隐入夜幕中,谢渊还是没忍住,问身边的楚牧白:“你说这沈公子,是不是喜欢主子啊?”

楚牧白抬起头,一轮月牙儿静静地悬挂于天际,让夜色也清明了些。

他似乎能体会到沈南乔的感受了。

“海底月,心上人,触不可及,爱而不得。个中滋味,也只有爱过的人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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