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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受伤
那天之后,卫语卿不再去不羡仙,反而是谢渊和楚牧白去得更勤快了。
陆望津被抬回去卧床养伤,期间不知道怎么跟陆寒松添油加醋的,导致陆寒松天天上朝参卫语卿一本,可从来没讨到什么便宜。
他的大公子陆望津是个恶霸,连京郊野地里的蛐蛐儿都知道见了这货得绕道走。朝中大臣也早已颇有微词,碍于陆寒松的面子,从来没直说过。
如今卫语卿替天行道,好好替他们出了这口恶气,心中虽是赞赏有加,可面上还是向着陆家的,一群人在中间乐得做个老好人搅浑水。好在卫语卿一可当百,加上江风潜的默许,沈南乔的掩护,陆寒松愣是没能把卫语卿怎么着。
不过卫语卿迷上一个琴师美人儿,日日逛青楼的事情却传开了。她被沈南乔耳提面命要洁身自好,一路从金銮殿唠叨到马车前。于是她最近只能下了朝就回府遛兔子,当真不再去不羡仙。
陆家动不了她,说不定会再去不羡仙闹事。为了提防陆家这手,她便命谢渊和楚牧白天天去不羡仙坐镇,看场子。
二人本来都不愿意去——谢渊是怕被他爹打断腿,从此讨不到老婆,而楚牧白担心自己太过迷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结果卫语卿一句话直接打消了他们的顾虑:
“开销我包,你们俩别失了身就行。”
多么暖人心窝的话,不愧是他俩的主子,豪气!
“结果我们就来了。”
华锦失笑,当她这里是什么虎穴狼窝呢,一个个怕成这样。
“多亏了你们几位,不羡仙才平安渡过难关,将军还如此记挂我们,我哪天真得好好携礼登门拜谢才是。”
“华锦姑娘言重了,习武之人,好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不必放在心上。”
楚牧白寒暄完,戳了戳趴在桌子上的谢渊。这小子刚来就被姑娘们灌了个七荤八素,现在两眼迷离双颊酡红,活脱脱一只醉猫。
“还镇场子呢,酒量就二两。”楚牧白无奈地摇摇头,深感丢人。
谢渊轻微地动了动,好像有些难受。华锦不禁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颊。玉葱般细长白净的手指轻贴在谢渊脸上,带来了一丝凉意,让他觉得很是舒服。
“如果我弟弟还活着,应该也是跟谢公子一般大了。”华锦眸中闪过一丝失落,“我跟他分开的时候,他才六岁。”
“华锦姑娘不是京城人?”
华锦摇摇头:“我是被人贩子卖过来的。空有一副好皮囊,被迫沦落风尘,如今也有十年了。”
“那应该是很不好的往事。”楚牧白不会安慰人,搜肠刮肚只会那么几句,“向前看吧。”
华锦眼眶微红,脸上泛起苦涩:“像楚公子这般人物,是不会明白的。”
楚牧白摩挲着茶杯,视线凝在杯中浮起的茶梗上,沉默不语。
无非就是日子难过些罢了。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还奢求什么呢?
二人正暗自神伤,一旁的谢渊突然抬起头,紧紧攥住华锦的指尖,目光极其迫切:“华锦姐姐,我好难受……”
华锦吓了一跳,但听到他那声姐姐,一颗心像泡在蜜水罐子里,不禁有些酸软。
“楚公子,不如你先扶谢公子去我房里休息,等他酒醒了再回将军府不迟。”
“这……不好吧。”楚牧白觉得些许为难,“那可是你的闺房。”
“不碍事的。我的房间在走廊尽头,那里清静,也不会有人打扰。”
楚牧白还是觉得不妥:“可否去叨扰抱朴先生?”
“他的房间从来不让人进的,不然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谢渊死死拽着华锦姑娘不撒手,楚牧白对着老天爷翻了个白眼——好你个谢渊,平时装得人模狗样,人家撩你一句就脸红。现在喝醉了倒是撒着欢儿地往人身上扑,你可真行。
实在是没办法了,楚牧白只能和华锦一起把谢渊拖上楼去。
喝醉酒的人十分沉重,很难移动。等把谢渊安顿好之后,两个人都微微出了些汗。
“华锦姑娘,我们出去吧,时候差不多了我就上来把他踹醒。”
华锦轻轻喘着气,揉着自己酸疼的胳膊,还是有点担心谢渊:“谢公子一个人在此能行吗?”
楚牧白摆摆手:“他醉了就嗜睡,不会闹的,华锦姑娘不必担心。”
华锦点点头,和楚牧白一道出去,并贴心地关好了房门。
华锦的房间不在堂前,大厅里的喧哗已听不真切。二人并肩缓缓而行,倒别有几分缱绻的意味。
灯火阑珊,佳人在侧,明明是风花雪月的好时光,可惜楚牧白自诩是个情场老手,也有不解风情的时候。他时刻不忘卫语卿嘱咐过他的事情:“我家主子这几日不来,抱朴先生可有什么……”
华锦噗嗤一笑,玩味地望着楚牧白,随口调侃了几句:“我就知道,你要问我这个。今天不问,明天不问,后天也会问的。”
楚牧白被看穿了心思,少有地尴尬了一下。
“抱朴嘛……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看着不好亲近,其实可清纯了。”
清……清纯?你们不羡仙都这么夸人的吗?好……好别致啊。
楚牧白想起抱朴那张万年冰山脸,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实在是无法将他和清纯二字联系在一起。
华锦拍拍他的肩,让他放心:“他这个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将军只要真心待他,他一定会明白的。”
“其实他也关心将军,只是碍于面子,不肯表现出来。”
说着,她眼睫低垂,指尖轻点楚牧白的心口,语气是说不尽的惆怅与哀伤:“像我们这种人,哪见过什么真心呢?”
“要真是有人捧着一颗真心过来,我们也只怕自己玷污了它。”
将军府。
书房里,卫语卿手里拿着刻刀,全神贯注地雕着手中的小木块。旁边的书案上,青禾小鸡啄米一般打着盹,恍惚间已经做了三四个梦。
半晌,她终于清醒了些,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小姐啊,你从今天下午就开始刻,这都深夜了,明天还要上朝呢!”
“嗯?哦……不会耽误上朝的,我把这个刻完就去睡,你别陪我了,先回房吧。”
卫语卿手上正忙,连头都没时间抬。
青禾揉揉僵硬的脖子,应了一声,很听话地把门带上了。
又过了一刻钟,卫语卿终于刻完了。她看着手中的小鸟木雕,还是觉得不甚满意。
好久没碰木刻,手都生了。
她呆在府里无所事事,京城也没什么地方可去,路过库房的时候发现角落里堆着些木头,想起以前卫奕鸣手把手地教她刻小鸟,顿时觉得手痒了起来。便叫来青禾帮她寻工具,吃完午饭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直刻到了现在。
啧,还是哥哥的手艺好。卫语卿吸了吸鼻子,心里掠过一阵酸楚。
可是她已经没有哥哥了。
好难受,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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