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八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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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八卦

七月份的北漠热得能烤死人,连北燕那帮糙汉子都不约战,也不来讨那两个使臣的命,乖乖呆着避暑,军营里很是过了一段平静无波的日子。这样的宁静确实难得,但总归会有些无聊。

卫予安偶尔会给将士们授课,讲解兵法战策,卫语卿以身作则,自己受罪还不够,每次非得抓几个人垫背。卫予安的讲法不似之前那般晦涩难懂,反而加入了实例讲解和实战演示,连目不识丁的小兵都对课上的内容印象深刻。

卫予安涵养极好,有问必答,还擅长因材施教,对所有人都给予了最大的尊重。对于会读书的文化人,还是这样温厚的一个人,军中向来很是欢迎。不出所料,卫予安在军中的声望越来越高,收获了一众弟子。

卫语卿开玩笑叫他军师大人,每每都闹得卫予安脸红心跳。他知道卫语卿有心帮自己在军营立足,可他若没有两把刷子,又怎能服众?卫予安虽博览群书,那毕竟是纸上谈兵,他没有参加过实战,知道自己还差得远。因此对于卫语卿的调侃,他只当是鞭策,并不洋洋自得。

与卫语卿相处的时间越久,卫予安就越佩服她。说什么自己天资愚钝,分明就是自谦。对于军中事务,卫语卿处理起来永远游刃有余,举重若轻,管教将士也很有手段,总是处在刚刚好的地方,从不会失衡。

卫语卿很不喜欢北漠的冬天,但她更讨厌北漠的夏天。男人尚且可以光着膀子,她只能愤恨地看着军营里的士兵们赤裸着上身跑来跑去,那些小兔崽子根本体会不到作为女人的痛,卫语卿感觉自己全身都汗津津的,里衣都湿哒哒地贴在身上,让她难受得紧。

帐子里,卫语卿瘫在书案上,百无聊赖地晃着腿,听楚牧白做着汇报。卫予安站在一旁,一身锦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奇怪的是一点汗都不出,手还冰冰凉凉,卫语卿简直要嫉妒死了。

谢渊进了帐子,手里还拿着一封信,对谢定远说:“爹,京城来信了。”

谢定远一脸激动:“快快快,给我看看。”他拆开信封,一目十行如饥似渴地浏览着信里的内容,嘴角逐渐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

那种笑容卫语卿十分熟悉,当初谢定远跑到将军府八卦陆寒松买大力丸的时候,就是笑得这般荡漾。

“谢伯伯,信里写了什么?”

“沈贵妃身体恢复了七八成。”谢定远把信交给卫语卿,“你之前提起过的云大夫,似乎在后宫混得不错。”

卫语卿时至今日都难以理解,谢定远驻守北疆多年,从未回过永宁,京城里发生了什么却一清二楚,就连皇宫都逃不过他这张嘴,就跟他躲人家墙根儿底下亲眼看见了似的。难道谢定远拥有着比陆寒松还要强大的信息网?

“啊?那玩意我搞不来。”谢定远十分坦然,“是京城一位朋友告诉我的。他在醉香楼说书,偶尔会给我来信。”

哦,说书的啊。卫语卿舔了舔后槽牙,见她离开京城,又跑回去兴风作浪了是吧?

她把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纸都要揉皱了。谢定远心疼得要命,这可都是他的精神食粮,揉没了他可怎么活啊!

他小心翼翼从卫语卿手里抽出了信,无情揭穿了她心里的小九九:“别看了,没顾修晏的消息。”

卫语卿神情一僵,摸了摸鼻尖,有点尴尬:“我……随便看看。”

不知为何,她心虚地看了卫予安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松了一口气。谢伯伯真是的,好端端提顾修晏做什么,搞得好像她对人家念念不忘似的。对于顾修晏,她确实放下了,但这话说出去肯定没人信,只会说她是欲盖弥彰。卫予安那么正直通透的人,要是在这种事情上误会了她,卫语卿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行了,都散了吧。”她实在是热得不行,一群男人挤在帐子里,卫语卿觉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把这群人打发走,她刚好脱了衣服凉快凉快。

纪淮与卫语卿完全相反,他毫不在意天气炎热,反而自告奋勇担起了监军的责任。如果卫语卿对这些士兵们来说是条鞭子,代表着绝对的威压和权力,那么纪淮对这些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就宛如迷心惑神的软钩子,看着触手可及,实际上挨一下就要见血。

纪淮在看台上放了张软榻,此时他正半倚在榻上,随意披着一身红色素纱,折扇轻摇,欣赏着士兵们训练的英姿。红纱轻薄透明,纪淮的身体隔着纱衣若隐若现,衣襟松松垮垮搭在臂弯,露出白皙的肩胛,曲线玲珑,艳若桃李,说不出的魅惑勾人。

他掩唇笑道:“小郑儿,偷偷看我两回了吧?加一百个俯卧撑哦!”

练武场上哀嚎不断,他却看得开心。

卫语卿折腾人不偿命,再加上一个纪淮,军营里已经有人开始背佛经了。说是要清心寡欲斩断孽根,出了军营就遁入空门,再也不受这罪。

谢渊恹恹地上了看台,坐在纪淮身边,一张包子脸郁郁不乐,看着似乎心事重重。

“又跟楚牧白闹别扭了?”纪淮收起折扇,敲敲他的头,“放弃吧,你斗不过他的。”

谢渊耷拉着脑袋,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怎么都想不通:“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那样不对,是不对的……吧?两个男人怎么能做那种事?要是换做别人,谢渊早就把他揍个半死了。可……可那是楚牧白,他最好的朋友,难道要因为这件事,就跟他绝交吗?想到这里,谢渊又陷入了迷茫。

纪淮叹了口气,认命地当起了谢渊的树洞:“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谢渊抿了抿唇,有些难以启齿。他沉默了太久,久到纪淮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他说,他喜欢我。”谢渊痛苦地抱住了头,“楚牧白说喜欢我。”

纪淮摇扇子的手蓦地一顿,不禁有些愣怔。

自从上次之后,谢渊觉得是自己亏欠楚牧白,是他报复心理太强,才把楚牧白刺激成那样。楚牧白和谢渊心里都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之后楚牧白跟谢渊开玩笑、恶作剧,谢渊也只是默默接受,不再和他没大没小。

这样的谢渊让楚牧白心里愈发烦躁,这比谢渊躲着他还要让他难以忍受。明明就好好待在他身边,也会说也会笑,可就是不愿意和他亲近了。那种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感觉,如同清醒着溺水,一点一点把他肺里的空气榨干,折磨得他快要发疯。

昨晚他终于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跟谢渊告白,心中万语千言,说出口却只有一句喜欢。压抑太久的感情一旦有了宣泄的出口,便一发不可收拾,他颤抖着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那两个字,说着说着不由得泛起几分委屈。

他眼看着谢渊的表情由惊愕转为迷茫,竟隐隐有一丝恐惧,最后慌不择路夺门而逃,楚牧白浑身的血液凉透,他终于眼睁睁看着自己彻底失去了谢渊。

纪淮轻轻拍着谢渊的肩背,出神许久。他这次没能再给谢渊什么建议,看着愁肠百结的谢渊,他心底不由得跟着苦涩起来。

多么光鲜璀璨的少年时代,他已暌违太久。纪淮突然很羡慕谢渊,至少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就在身边,甚至还能听见他直言一句喜欢。

而他……纪淮笑了笑,他这样的人,还谈什么感情。只不过是虚度青春,了此残生罢了。

卫语卿说好了下午要去听课,卫予安左等右等她都不来,不知她又搞什么幺蛾子。莫非是嫌他烦了,随便答应敷衍他?想起今日谢伯伯说的话,卫予安心里有几分不安。难道卫语卿真的对顾修晏余情未了,还惦记着他?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是自己多虑,卫语卿那般光风霁月的人,只是惦念故人近况而已,既然她说自己不会再离开北疆,那她与顾修晏便是再无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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