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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迷失自我的代价
投海殉情的女孩
馨月走了。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走了。到了休息日中午,楼下有电话找晓惠,原来是叶保国打来的,约她晚上出来吃饭。叶保国跟晓惠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他约晓惠吃饭,为晓惠送花,还给晓惠买了金项链等物品。但晓惠仅仅是陪他吃吃饭而已,从不跟他深交,弄得叶保国心里痒痒的,他一心想将她拿下,但时机一直没到,苦于无下手的机会。今天,他又约晓惠出去吃饭,叶保国信奉的哲学是有志者事竟成,对女人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功到自然就成了。八点钟后,他把车开到晓惠的酒楼下,并在不远处按起汽车的喇叭。叶保国开的是一辆“皇冠”,喇叭声特别,凭声音晓惠就能辨别出是不是叶保国的车子。
叶保国依然是白上衣加领带,下身米黄裤子。不过这次他还戴了一顶深红色的礼帽,更显其绅士风度。门开了,晓惠坐了上去,她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她喜欢在上车或下车时能引来周围一大片人羡慕的眼光,她最得意别人眼巴巴看着她,这正是她要的效果。仅凭这一点她就无法抗拒眼前这个男人的诱惑。
车子来到了海边一家名叫“维多利亚·观海楼”的酒楼会所。会所的前面是海,从包厢里望去,窗外的木栈道,远处的轮船、岛屿尽收眼底。
“光在这看景,不吃饭都行!”晓惠最喜欢看海,以前一到休息日,她就跟着两个姐姐来看海。
“人就是从海里进化到陆上来的,为什么死了却要在陆地上埋着?”有一次她突发奇想地问起了秋兰和馨月。
“那是因为你生下时在地上!”馨月给了她一句。
“大海多干净,反正我死了愿意葬到海里去,这样我就可以周游世界,不像老一辈人永远都困在山沟的土坑里,啥也看不到!”晓惠说得俩人有些发懵。
“做啥说这话哩?”秋兰有些疑惑。
“晓惠有啥奇思怪想都不意外,否则就不是徐晓惠了!”馨月调侃起晓惠来。
大海好,大海能包容一切,海纳百川!晓惠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想什么呢?”叶保国的一声问话打断了晓惠的思绪,把她带到现实中。
“嗯,没什么,看到眼前的海让我太激动了!”晓惠说。
“天天让你看海,你就看海不是海了!”叶保国说。
“不是海是什么?”晓惠感到叶保国话里有话。
“点菜吧,吃什么?”叶保国并不回答晓惠的提问,反而转了话题。
“看景比吃饭好,随便点吧!”晓惠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这么说。
“女人不能说随便,男人不能说不行。怎么能说‘随便’呢!”叶保国一语双关地说。
晓惠让叶保国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低下了头。
酒上来了,晓惠认得,是法国的X.O(1999)。
“咱不喝这酒,两千多,不值。”晓惠做服务生时常能沾到这些酒,但她没口感。她不喜欢喝这种洋酒,倒是多年前,过年时喝过的通化产的葡萄酒很甜,她喜欢喝那种味道的红酒。
“美酒、美味、美人,难得凑在一起,不要破坏气氛哦!”叶保国笑眯眯地对着晓惠说。
酒倒下了。“加点冰块,要不再加点雪碧?”叶保国问了一句。
晓惠无语了。她知道,洋酒加冰块可以,但加雪碧就失去了酒的味道,通常是不可以的,看来叶保国也不常喝这酒。
她这么想就没加雪碧了。
“来吧!叶大哥,我敬你。茫茫人海,感谢你能这么关照我,让我有了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晓惠说完干了一口。
“认识你我也很高兴,愿你越活越年轻,越长越漂亮!”两个人都干了杯中的酒。
“我说个段子吧。女人的‘五大窝囊’你知道吗?”叶保国试探着问。
晓惠说:“不知道。”
叶保国说:“下班回家进厨房,吃完晚饭就上床,领了工资存银行,出门最远到商场,一生只上一张床!”
晓惠听了微微一笑。叶保国见晓惠只浅浅一笑,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又接着说:“下班逛街不回家,可以整夜不上床,别人工资买时装,自己工资存银行,爱到哪里自己想,后备情郎排成行!”
晓惠听完笑出了声。而后她又反问:“光知道说女人,男人就没有悲情吗?”
叶保国说:“有哇!股票被套、小蜜被泡、账款被盗、伟哥失效!还不止这些呢,还有‘四大傻’你知道吗?”
晓惠摇摇头。叶保国见状又说:“下班就回家,挣钱老婆花,给小姐留号码,去酒店点龙虾!”晓惠这回笑起来了,而且笑得前仰后合的。叶保国见他的段子有了效果,于是又和晓惠碰了一杯。
晓惠又给叶保国倒了第二杯酒。然后说:“既然你给我讲了段子,那我也给你讲个吧。说的是有一天,孙悟空见了佛祖问:什么是爱情?佛祖说:我请你穿过这片麦田,摘一株最大最金黄的麦穗回来,而且不能走回头路,只能摘一次。悟空照着去做了,结果却空手回来了。佛祖问他为何空手而归?悟空说:我在麦田行走时,曾看到几株特别大的麦穗,但我总想后面有更大更好的。于是就继续向前走,后来看到的总觉得不如先前的好,所以到最后什么也没摘到。佛祖曰:这就是爱情!”晓惠说完看着林保国的眼睛,盯着不说话。
叶保国被晓惠盯得有些不自然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窘状,他只得举起杯说:“为了你说的爱情,咱们干杯!”说完一口气干了。
两人正要再度举杯时,窗外忽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救命!”
“救命呀,有人投海了,快来人哪!”一个响亮的声音在海滩上呼喊着。
晓惠起身走出门外来到阳台前。
天有些擦黑,一群人正向海边跑去,有的已跳进了海里。远处,苍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沙滩上,不时有人大声说着、议论着。
“出啥事了?”晓惠问叶保国。
“能有什么事,想不开,跳海了呗!”叶保国平静得让晓惠感到意外。她看他一脸的无所谓,没一点的悲悯,好像世界发生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似的。
“男人的心肠咋就那么硬,那是一条命呀!”晓惠有些奇怪叶保国的态度。
“这种事见多了也就不奇怪了!”叶保国叹了口气。
“这么死太不值了!”晓惠有些愤愤不平。
“能怎么样,这世界死了谁都不能让日月无光、江河停滞。”叶保国还是那么平静地说。
两人正说着,海滩上的人忽然围了起来。
“大概是找到了,要不然不会那么多人围上去。”叶保国说。
“看看去,怎么回事?”晓惠说完径直跳出了阳台,朝海滩上走去。
一个看样子只有二十来岁的女孩,长发披肩,身着一套紫罗兰色的长裙,看样子喝了不少海水,肚子鼓鼓的,那张脸看上去倒很干净,只是嘴角有些扭曲。
有懂救生的人上前施救,弄了好一阵子,女孩终于吐出了一大摊海水,眼睛也睁开了。
“活了!活了!太好了。”周围一片欢呼。
不一会儿,海上110边防警察也到了,开始问话。
“我看她一直往海里走,觉着不对劲,唤她也不回。我就大喊起来!”一中年妇女这么说。
“等我们哥俩看到时,她已漂起来,一沉一浮的,我们俩赶紧跳下去追她,还好是涨潮,遇到落潮就危险了!”两个救她的年轻人向警察叙述着救人的经过。
“怎么回事?”警察问投水的女孩。
女孩不说话,只是双手蒙着脸一个劲地哭。
看着一直哭个不停的女子,警察也没招了,只好对救助的两个年轻人说:“你们的行为值得表扬,谢谢你们。跟我们到派出所去一趟做个笔录。你也去。”他又指了指“喊救命”的中年妇女。
不一刻,海滩平静了,只剩晓惠和叶保国。
“干吗要寻死呢?”晓惠有些想不通。“爹妈生一回,养了这么多年,还没报答养育之恩就想死,太不值了!”晓惠百思不得其解地说。
“这事说不好,常听说有年轻女子来投海,多半是为情所困。现在的人不知道是为什么,动不动就想死,真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叶保国说。
海上起风了,溅在礁石上的海浪仍然有节奏地撞起“哗、哗”的声响。
“饭还没吃完,咱们回吧?”叶保国说。
“没胃口,不吃了!”晓惠一副黯然伤神的样子。
“没事吧?”叶保国关切地问。
“没事!”晓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路上,晓惠坐在车里一言不发,车里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听见空调的声音“沙沙”作响。
“晓惠,怎么了?”叶保国说着打开了音响。
“关掉!我今天不想听。”晓惠说。
“这种事每天都发生,别想那么多。”叶保国说。
“女人就是命苦,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晓惠仍有些愤愤不平地说。
“不一定,你没看报纸也常登《老婆,你在哪里?孩子想你了!》之类的报道。现在的社会啥事都有,不光女的被抛弃,男的也常被老婆甩。”叶保国有意无意地争辩着。
“总之,女的倒霉得多!”晓惠反驳着说。
这一夜,晓惠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像看电影似的反复想着那个被救上岸,躺在沙滩上的女子——全身湿漉漉的惨相,睁开眼睛也一言不发,而后又是号啕大哭的场景。天快亮了,她才睡着。
醉酒献身
这天晚上,叶保国又打电话约晓惠出来。每次叶保国都能带给她惊喜,长此以往,晓惠也就逐渐习惯了。车子来到湖边一个神秘而温馨的会所。两人随即上楼,进了一个较大的包间。凭窗眺望可见湖的全景。
湖面的光波倒映着对面的高楼大厦和万家灯火,给人无穷的遐想空间。“这环境太美了,你是咋找到的?”晓惠很高兴,前一刻的烦心似乎都飘走了。“今天就咱俩?”晓惠兴奋之余不禁问道。
以往每次出来吃饭,叶保国多半是拉着一帮朋友,今天却没有,这让晓惠大感意外。单独吃饭,她记得这是第二次。
“天天见面,今天就不约他们了。再说,我也得有点自己的私人空间嘛!”叶保国说。
“今天约我有什么事?”晓惠问。
“哦!不急,咱们边吃边说。”叶保国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
“还有什么拿手节目和绝活?”晓惠问。
每次请晓惠吃饭,叶保国总是当着朋友的面,不是送金银首饰就是珍珠玛瑙。晓惠已习以为常,不知今天叶保国又有什么新花样。
“你看好了!”叶保国说完击了两下掌。
晓惠回头望去。墙面瞬间变成了色彩斑斓的景象。一个耀眼的红心一闪一闪地变大,大到占满了整个墙面。房间的四周也亮起了彩色的流光。包厢里头顶上一个圆球也亮了,并且转动起来,房间一时洒满了灯花。《祝你生日快乐》的乐曲声也不知什么时候在房间里回荡开来。
门开了,一个硕大的生日蛋糕被推了进来。
晓惠感到疑惑:“你的生日?”
“不,是你的生日,我知道你的生日是二十八日,今天是二十五日,我明天要出差到东北谈一桩生意,我怕回不来,想提前给你过。没告诉你,不会怪我吧!”叶保国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晓惠很激动。从没有人给她庆祝过生日,更别说如此隆重的场面了。她的眼里噙满泪水。
“谢谢你,叶大哥,你想得太周到了!我不知道遇到你是对是错,但我知道遇见你很开心。”晓惠上前主动拥抱了叶保国,并献上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吻。
“吹吧!把蜡烛吹灭咱们吃蛋糕。”叶保国在一旁唱起了生日歌。
当屋中的灯大亮时,晓惠被叶保国推着重新坐了下来。
“晓惠,祝你生日快乐。今天我有件重要的礼物送给你。”叶保国说完便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
“以前的东西都不值钱,配你不值,今天我要给你一件让你一辈子都不能忘掉的信物。”说完他打开了首饰盒。
一只闪闪发光且镶着硕大钻石的戒指呈现在晓惠的眼前。
“只有这个才配得起你的才貌。我给你戴上,让你永远记着我。”叶保国边说边将戒指戴在晓惠的手指上。
“在你生日之际,送上这份礼物,祝你生日快乐!”叶保国不失温存地在晓惠耳边低语着。
这个戏剧性的场面,着实让晓惠感动了,二十二岁以前,从未有人给她过如此隆重且让她一生都难忘的生日,她激动地流出了幸福的泪水,无以言表地望着眼前这个人。
“来吧!为你的生日,咱们干上一杯。”叶保国举起了刚才服务员倒下的“人头马”。
“吃吧,咱们开始!”叶保国说。
除了头道菜是潮汕的卤水拼盘,其余的都是清一色的海鲜类。一只红彤彤的龙虾首先亮相,接着是一盅鲍鱼、红烧海参、清蒸螃蟹,以及一碗鱼翅汤。
“太腻了,来点青菜吧!”晓惠望着叶保国说。 …
“有,在后面。”叶保国呷了一口酒说。
此时的晓惠已完全陶醉在眼下的幸福中。对于眼前的叶保国,她是心存感激,而这种感觉又超出了一般意义上的感恩,变成了亲密无间的亲情。
“来!叶大哥,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我在最好的时候
遇见你,感谢你带给我难忘的温情,我干了!”晓惠说完,一抬杯子干了手中的洋酒。
“慢点,咱们有时间。”叶保国边劝慰边将自己手中的酒也干了。
“叶大哥,你这么对我,要我怎么报答呢?”晓惠说。
“你把工作辞了,到我公司来干,我保证亏待不了你。”叶保国仍不紧不慢乘着酒意说。
“我到你公司能干啥,我学的是服装设计。”晓惠很认真地说。
“没关系,公司工作很简单,你熟悉两天就会了!”叶保国又说。
“我到你那去你能给多少钱?”晓惠满心欢喜地问起了薪酬。
“你现在挣多少钱?”叶保国问。
“我每月工资不多,但小费有三四千元,加起来不到五千元吧!”晓惠认真地算了起来。
“八千元,我给你八千元,你满意吗?”叶保国一副慷慨大方的样子。
“八千元,这么多!”晓惠是既惊喜又疑惑,她担心自己胜任不了那份工作。“我行吗?我可没啥工作经验。”晓惠说。
“没关系,慢慢就会了,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叶保国有意轻松地回答晓惠的疑惑。
想到以后能赚大把钞票,成为高级白领,晓惠的心有些飘了。
“叶大哥,我再敬你一杯,遇到你是我一生的运气。跟着富翁挣百万,跟着乞丐会要饭。以后就跟着你混了!”晓惠站起来,走到叶保国面前,碰了杯,又爽快地干了。
“差不多,别喝了!”叶保国关切地说。
“没事!我太开心了,咱们再干一杯。”晓惠今天的心情很好,酒精的作用让她完全摒弃了以往的矜持,显得愈发狂野了。
“哥,咱再干一杯,我今天太高兴了。人生只要两次幸运就好,一次是遇到你,一次走到底!”晓惠动情地拉起了叶保国的手。
“别喝了,咱回吧!”叶保国盯着晓惠的眼睛说。
“回去?我不回,我还想享受一下这美好时光哪!”晓惠依然兴致不减,看得出来,她是有些醉了。
“你不回去,想到哪去?”叶保国趁机试探地问了一句。
“跟着哥哥走,到哪儿也不怕!”晓惠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拉着叶保国的手。
看晓惠真的有些醉了,叶保国顺水推舟地说:“好吧,你不想回去,到楼上的房间休息一下,醒了咱再回。”叶保国站起来,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两个人就这么相互搀扶着从电梯走出,踏在软软的地毯上,找到了房间,打开了门。
在关门的一刹那,晓惠突然变得清醒无比。“叶大哥,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想得到我?”她把叶保国推到墙边,突然问了一句。
这话问得突兀,让叶保国一时想不出如何回答才好。
“这——”
“如果你想找些艳遇,满足一下男人的猎奇心理,我可以帮助你,比我漂亮的女孩子有的是。如果你想和我长长久久的话,你可要想好了,可不要后悔。我可以保证今后不与任何男人来往,一心跟着你。”晓惠想弄清叶保国的真实想法,她怕自己是自作多情。
“怎么会呢,要真是那样,到夜总会去找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有。”叶保国也道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找你,就是看你人好、单纯。这么长时间了,你难道还看不出我是什么人。”叶保国见晓惠这样说,也就直截了当地表露了自己的心意。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今晚我就给你一个销魂的夜,让你知道女人的魅力。”晓惠说完冲着叶保国诡秘一笑,转身进了卫生间。
当晓惠从卫生间出来站到叶保国面前时,叶保国的心一下子猛跳起来。
刚洗过澡的晓惠此时容光焕发、香气透人,黑黑的头发蓬松着垂落在肩的四周,一件白色的睡衣衬托出优美的身段。让叶保国更为心动的是,晓惠的眼神比平时又多了几分妩媚与迷人。
“今晚我就是一头羔羊,任你宰割了!”晓惠站在叶保国面前千娇百媚,看得叶保国心都酥了。
“我还没和男人做过这种事,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隔了一会,晓惠又在叶保国的耳边喃喃地说。
叶保国今晚遇上了他有生以来最大的艳遇。他眼一闭,心一横,顺势把晓惠搂住了,紧接着是一阵激情热烈的接吻。此后便是洪水冲开堤坝,既而肆意泛滥。没什么道德约束,更没什么情绪压抑,有的是感性的冲动和澎湃的激情。一个浪压过来,紧接着又一个更大的浪打过来。两个人尽情地享受对方给予的热烈爱抚,尽情地舒筋展骨,肆意地放纵着自己的欲望……
潮水的冲击让晓惠暂时忘却了贫穷、疾苦、寂寞、孤独和与生俱来的忧郁。仿佛这些如影随形的东西渐行渐远、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海的彼岸,阳光普照,希冀、期待、憧憬,春暖花开、生机盎然的世外桃源。
晓惠现在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醉了。
…………
晓惠第二天就辞职搬家了。接她的车子驶进了一个看似高档的社区,进了地下车库。司机帮着扛起了行李和晓惠一起走进了电梯。果然是豪宅,晓惠推开门的一刹那,就惊呆了。宽敞的客厅,整面的落地窗户,精致的木式楼梯连着楼上。再往里是连着厨房的餐厅,一顶硕大的水晶灯,从二楼一直垂到一楼。客厅的正中是一幅巨大的海岸油画,沙发的背景也别具一格,长长的白木线条增添了客厅的大气流畅,整个房间布置得无比华贵和高雅。
“叶大哥,你让我住这样的房子我可付不起房租哟!”晓惠搂着叶保国的脖子娇嗔地说。
“你尽管放心住下,别的就不用你操心了!”叶保国轻柔地贴着晓惠的脸说。
晓惠尽情体验屋中的奢华。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住进这样的豪宅。直到晚上,她还没有看够屋中的陈设。躺在温馨惬意的床上,晓惠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早上,她还在被窝里,屋中的电话响了,是叶保国的声音:“晓惠快起来,到点了,楼下的汽车等着你呢!”
晓惠来到叶保国的公司。办公地点很气派,清一色的格子间,并单独设有财务部、业务部、总经理室、副总经理室等。
晓惠在总经理室见到了叶保国。
“晓惠,你先到行政部熟悉一下公司的概况、业务范围、业务流程吧。”叶保国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新的工作,新的岗位,一切都很新鲜,比起乌烟瘴气、震耳欲聋的酒吧间来说,这里是截然不同的工作环境。安静舒适的氛围让晓惠很是满意。
晓惠上班几天了,通过了解,她知道这是一家外向型的贸易企业,公司的经营范围较广,不仅有钢铁、粮食、农产品和建材等,而且还有彩电、洋酒和香烟等。因为有外贸经营特许权,所以一直以来生意做得比较火。晓惠的工作不外乎是打份合同、接待客人、端茶倒水或到某个部门送份文件和审批材料等,没什么太多的事,叶保国陪客人应酬时,她就回家或找秋兰聊天去,倒也清闲自在。
这天,桌子上放着送来的新报纸。闲着无事,晓惠翻着翻着,一条报道映入她的眼帘——“女子投海,身怀六甲寻短见;男人无情,始乱终弃玩蒸发”,所说的内容正是那天晚上她与叶保国在海滩上看到的事情。
“从江西来南厦打工的女孩郑某(化名)认识了从事推销酒类的同龄人薛某(化名),不久俩人同居了。没过多久,郑某发现自己怀孕了,当她把这一消息告诉薛某时,薛某不仅没露半点喜色,反而催她到医院尽快做掉。郑某不愿,于是两人便开始争吵。没过多久,薛某便不回来住了。郑某找到酒类批发部,才得知薛某已不在这工作了。更让她吃惊的是,薛某又有了新的女友,两人已离开南厦,到外地去了。郑某看到一切都无可挽回,万念俱灰,于是来到海边投海自尽……”晓惠看了这则报道后,说不出是同情还是愤怒,她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但这事是她亲眼看见的,由不得她不信。当她把这件事告知秋兰时,还感慨万分:“太可怜了,肚里有个孩子,死又死不成,今后咋办?”晓惠总是忘不掉躺在沙滩上、闭着眼、一身湿漉漉的紫罗兰女子。
“这世上不负责任的男子太多了,最后受伤的总是女人!”晓惠一边感叹一边说。
“妹子,臭男人固然可恨,但我们也要看看自己,有些女人经不住哄骗,三句好话就找不着北了。要我看,女人一定不能靠男人。要时刻保持脸上的自信、心底的善良、融进血液里的骨气、刻进命里的坚强。只有自己好了,才是真的好!”秋兰的话让晓惠若有所思。
“秋兰姐说得对,爹有娘有不如怀揣自有,不能光靠男人,咱自己也得攒点钱,以防万一。”晓惠倒是很快调整好了心态。
“其实男人也不一定都像报纸上登的那样,也有好人。关键是你碰到的是什么人。总之,不要太相信人,多留个心眼没什么错。就是好男人,也别惯着他。久了也会变样。”秋兰做了总结性的发言。
邂逅
夜里,晓惠做了一个梦,而且大哭不止。醒后,她摸摸自己的脸,满是泪水,连枕头也湿了一大片。
叶保国被晓惠的哭声惊醒了,问:“怎么了,看你哭的?”
“做梦了,梦见你跑了,把我一个人扔在教堂里。”晓惠说。
“怎么可能呢,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就是把我自个扔了也不会扔你呀!”
叶保国听完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调侃着。
“你可不能把我扔了,要真那样,我就去死!”晓惠说。
“不会的宝贝,你这么可爱,我心疼还来不及呢!”叶保国趁势将晓惠揽在怀里表明心意。
说得晓惠笑了,她抱着叶保国就是一吻,还说:“你真好!”
叶保国也对着她就是一阵热吻……事情完了,他对晓惠说:“这两天业务不多,咱们去趟武夷山玩玩?”
“好哇!武夷山我还没去过呢,听说风景特好,有一线天、九曲
溪、玉女峰等景点,咱啥时去?”
“明天,明天看看没啥事,就订机票。”叶保国说。
“咱不坐飞机,旅游就要坐火车,那才是真正的旅游呢,在车上看看风景,听听音乐,吃点东西,多惬意!”晓惠说。
“好!咱坐火车。”叶保国答应了。
旅游专列经过一夜的奔驰,早上六点多,到了武夷山市。前来接站的导游早已在出口等候,见游客齐了,便宣布“八条纪律”,并告知大家当天的旅游线路和住宿就餐地点。一会儿旅游车到了酒店。晓惠是第一次随团出游,见什么都新鲜,“酒店还不错!”晓惠一进房间门就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宝贝,起来吧,马上到楼下大厅集合。上午还有景点等着我们去玩呢!”叶保国见晓惠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就催促着说。
他们首先来到一个叫一线天的景点。看到前来游玩的人排起的长长队伍,晓惠不由得感叹:“现在的人都富起来了,仅凭来这旅游的人就看得出。不然的话,谁有闲心和钱到这来呢!”
“武夷山是全国有名的景点,来这的人每天不下万人,就是十年前,人也是不少的。”叶保国向晓惠介绍说。
开始进洞了,一线天不愧是武夷山的著名景点,窄窄的通道,仅能容一人行走。遇上坡或极窄的地方,就滞留起长长的队伍,往上面望去,窄窄的一条缝,下面却是黑咕隆咚。有些地方黑得不见五指,只好摸着石壁前行。偶尔有上面落下的水珠砸在脸上或身上,有重重的感觉。晓惠就曾被落下的水珠砸在脸上,惊得她尖叫起来:“把我的脸都砸疼了!”
山缝里,有几处是向上爬行的陡坡。每到这个时候,叶保国都是拉着晓惠的手,叮嘱她:“小心脚下,抓紧了!”洞里面根本看不清人的脸庞,但可以清晰地听见叶保国的声音,就有一股暖流溢遍晓惠全身。有这个男人做靠山,无论遇到什么艰难困苦,她也不怕。想到这,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手也越抓越紧了。
好不容易走出了一线天,一上午的时间差不多也过去了,导游宣布:到餐点就餐,下午两点半集合到另一个景点游玩。
下午跟着导游来到一处名叫“天路”的景点。山不太高,但“天路”的石阶上都站满了游人。放眼望去,身着各色衣衫的游人从脚下一直排到山顶上。晓惠见状说:“我不想去了,爬不动!”
叶保国则不由分说地拉着她排进长长的队伍中:“无限风光在险峰,走吧。这点困难就退缩,那你一生还要面临很多的风风雨雨,你要退到哪里去啊?其实人生最大的乐趣就在向前进的每一分钟里,上山后你就体会到了。”叶保国的这么一番话,让晓惠感到很惊奇。在她的印象中,叶保国就是一商人,无论做什么都离不开一个“利”字,正所谓“商人重利轻别离”,她在中学时就读过白居易《琵琶行》里的这一句话。今天听了叶保国一番颇具哲理的言辞,她对叶保国又加深了一层认识。晓惠抬头看了叶保国一眼,脚步自然加快了。
山道崎岖、怪石嶙峋。因为人多,走得较慢,晓惠不觉得有多累。渐渐地她感到后面有人紧跟着她,晓惠快走几步,后面的人也快走几步,晓惠停下,他也停下。晓惠想回头看看这个人,但由于台阶向上延伸,使她没有机会向后看。就这么,快到山顶了,借着一个弯道的转角处,她才看清了后面游客的脸庞。“刘建军!”晓惠不看则已,一看立即叫出声来。这一叫不打紧,后面的人也同时发出了“徐晓惠”的叫声。
“这么巧,你咋到这来了。”晓惠伸出了一只手,礼貌地握了一下。
“我是今早坐飞机到的,在山脚下,我无意中发现了你,越看越像,就跟了上来。没想到真是你!”刘建军兴奋地说。
晓惠和刘建军是同一所大学两个不同专业的学生。刘建军学的是广告文案专业。晓惠在学校时也算得上是校花,常引起男生的注目。刘建军便算是其中一个。
晓惠清楚地记得,每逢学校有晚会或文艺演出,刘建军的身影便环绕左右。那时的男孩子还比较腼腆,胆子也不大,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晓惠当时或许是年幼抑或是后知后觉,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内心感到自豪,从不轻易流露自己的情感,因此大多数男生虽对她有好感,但只停留在眼睛的欣赏和心绪的单恋上,鲜有肢体语言或什么行动来表示。但刘建军则不同,他始终围着晓惠,一有时间便环顾左右,晓惠单从刘建军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到他的心思。但她并没有挑明,两个人
就这样一直保持着不温不火的关系。
毕业那年,快离校了。一天晚上,在回宿舍的路上,晓惠遇到了等候她多时的刘建军。
“晓惠,快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刘建军幽幽地说。
“听姑妈说,她的朋友要在南厦市帮我介绍一个专业对口的工作。”晓惠不假思索地说。
“那你自己就没什么打算吗?”刘建军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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