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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褚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沧桑。

“嗯。”她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过褚伟已经猜到她打电话的原因，“你想问佳明，对不对？”

“嗯。”

“他在医院，但是你别担心，他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已经稳定下来了，那就是说之前很危险？季然脑袋嗡嗡的，心也往下沉。褚伟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被她打断了。

“把地址告诉我。”她说，语气听起来很平静。

她很快就挂了电话，她不想让别人听到她的哭声。明明，上次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不是吗？她不明白，也不敢相信。

发生了什么？

初一，回去的路上，他们又接到警。那时候火势已经很大了。

徐佳明被一根柱子重重砸到，当场就昏过去了。是队友把他拉出来的，然后他被送到医院。

他途中醒来一次，像是花了很大的力气，他说：“别告诉季然，别告诉她。等我好了再告诉她。如果……”然后他又闭上了眼睛。

他昏迷了三天三夜。

褚伟接到季然电话的时候，徐佳明刚醒过来，不过他身体还很虚弱，又睡着了。医生说，徐佳明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

“你混蛋，徐佳明，混蛋。”坐在火车上，季然口中念念有词。她没有告诉父母她要去看徐佳明，只是说朋友有事需要帮忙，她才提前回S市。

父母也没再多留她，只是叫她没事就回家看看。她点头答应，但其实她只是机械地在点头。父母看出她有心事，但是他们也没有多问什么，这是他们向来的相处之道，你不想说，我便不多问。列车上人不少，但没有她回家的时候多。

旁边的人开口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楚，也没有理会。

“姐姐，你怎么哭了？”季然终于听清楚男孩在说什么，但是她没有转过头，假装在听歌，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不要打扰姐姐。”应该是孩子母亲的声音。

男孩没有再说什么，便去玩他的玩具了。

她悄悄用手擦掉了眼泪，她不想要别人看到她哭，所以她一直望着窗外。

虽然褚伟说，他没事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会觉得这么害怕？

这是第二次了，她已知的第二次，如果把“旧伤”也算上，就算是已知的第三次了。那还有那么多，她不知道的时候呢？

还有未来，会不会有更多次？

她害怕，害怕极了。

列车一站又一站地停过去。她该下车了，下一站。

52. 徐佳明，我来了

季然从车站打车到医院。她没让褚伟去接他，她不想麻烦他，或许徐佳明也需要他。

她走进住院大楼，却突然觉得心里的石头变轻了几分。她回来了，她回到徐佳明身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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