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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执越,你以为本公主的爱很卑如草芥吗?”
“我身为堂堂南梁嫡公主,不顾礼义廉耻,和你相与,纵使你真对我无情,又何须如此决绝?”
“连我们的孩子你都不放过。”
我咬着牙,将那锦匣中未成形的秽物与他看,拼命摇晃着他的肩膀。
他依旧是沉默不语,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我更讨厌他的这份缄默。
我双眸猩红,虚弱的身子不知如何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嘶吼:“来人,把他捆起来,吊到梁上,不许给他吃,不许给他喝!”
南宫策当场卸了他的一只胳膊,看他痛不欲生跪倒在地,我更加痛了。
我摸着空空如也的肚腹,忽然空洞地想,我用了三年把他留在身边,改变他,待他好,为什么他最终还是变回原样了?
又卑微,又狼狈,只能任人宰割为人鱼肉。
他在柴房被南宫策的人鞭打的声音,我听了半晚,却未见他求饶。
后半夜,我实在忍不住了,叫上那老郎中偷偷去了柴房,把他那只白日里被南宫策弄脱臼的胳膊安了回去。
“你还是不肯说么?”我冷冷地问。
他遍体鳞伤,果真什么都不肯说,只沙哑地从布满疮痍的嘴角吐字:“是我对不住你。公主万安。”
他一说话,喉咙里犹往下滴着血。
砸在我本就血肉模糊的心上。
我哭了。我真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后来,还是回宫觐见的时候,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老嬷嬷如今在御前当差。
她悄悄告诉我,因怕皇室蒙羞,父皇以凌执越九族性命为威胁,让他给我下落胎药。
我怔住了,旋即大笑,笑得仓惶。
纵使父皇待我如此断然无情,可他的懦弱与胆怯,才是伤我最重的利刃。
后来,父皇“听说”了这件事,下令将凌执越遣派去边疆,冲锋陷阵。
你的心愿可以了了。我冷漠地想。
碧珠告诉我,我不肯见他最后一面,他独自跪在雨里,哭得撕心裂肺,后来默默走了。
晚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九。
从那之后我性情大变,是人都道嫡公主从前乖戾嚣张,现在只有三分嚣张,剩下的七分尽是凉薄。
我时常做同一个梦,梦见一个粉雕玉琢似的娃娃给我折桃蕊初绽的枝桠,嘴里咿咿呀呀叫着“娘亲”。
小娃娃问我,爹是不是不喜欢她,所以不要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却看着她幼白细嫩的手非要去抓桃花酥吃,拼命去拦,却是拦不住。
然后,承欢膝下的梦碎了,跟着桃花酥一起碎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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