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祭天时遭遇刺杀，最后受益的是谁，不用我多言吧？”

这一点，尚秋初自然明白。

本来司无咎被外放。看起来皇上是没打算让他回来。所以他才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可以回乐都的机会。

祭天时刺杀，乐都防卫出现了问题，责任当然不仅仅是禁卫军，还有他这个一人之下的丞相。皇上不信任禁卫军，同时不信任的，还有他。

那便是司无咎回来的机会。

尚秋初看了一眼沈昭南，依旧不动声色。

他早就听闻右相与沈昭南关系比较僵，可谁又能确定，是不是演给别人看的。

沈昭南继续道：“再后来，陈琼被屠全家，禁卫军却毫无察觉，这般失职，皇上心里早就有了定论。”

禁卫军统领曾是司无咎的狗，如今换了主人，他纵然介意，终究还是不把区区广陆放在眼里的，所以他要对付的，是左相。

沈昭南明白的，尚秋初自然也明白。

所以他暗中鼓动杜川为父报仇，设局去诬蔑陈琼，就是为了扳倒司无咎。

陈琼是杜长风的义子，又是揭发安南王与杜长风谋反的重要一环。

同样司无咎是安南王的义子，又都是大义灭亲的。人都会想当然的认为右相与陈琼有某种联系，至少在安南王一案中，他们是亲密合作过的。

陈琼背上忤逆的罪名，人们首当其冲想到的，是同为安南王义子的司无咎。

那个局是尚秋初的手笔，想来杜川那日的忤逆之言是什么意思，尚秋初一清二楚了。沈昭南问：“大人就不怕司无咎拿这个做文章吗？”

尚秋初笑了。当年的事情在皇上那里是禁忌，司无咎是聪明人，不会那么急着送死。

这也就是他让杜川提当年真相的原因，皇帝盛怒之下，必然会杀了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司无咎与陈琼的关系，自然难逃其咎。

没有人敢在皇帝面前查当年的真相，但一定会有人揪着这件事情不放，直到与这件事有牵连的人全部死光。

可惜，司无咎是个没有心的，他根本就不在乎陈琼的死活，甚至亲手推了一把。沈昭南扬眉，“看来左相失策了。”

“所以少使的意思，屠陈琼满门的人，是右相？可有证据？”尚秋初问。

不得不承认，司无咎这一招高明，不仅反将左相一军，顺便让皇上彻底失去对禁卫军的信任，可谓一箭双雕。“沈昭南说：右相滴水不漏，敢做，自然不会留下把柄。”

“司无咎之所以棋高一招，是因为他够狠。所以我们合作，才是最为必要的。”

“狠，是啊，养父都能杀，别说一个陈琼，不过是被他利用的棋子而已。”尚秋初感叹一声，问：“倒是不知道少使能做什么？”

“你与司无咎相争多年，想必知道，他在朝中的权势不是一朝一夕能扳倒的。”沈昭南说：“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一点一点消磨掉皇上对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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