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懵懂的样子，仿佛他对爹爹没什么印象。

“他爹出去的时候孩子还小。”老妇人示意大家都坐下。“快点吃饭吧。”

妇人从婆婆手里抱过孩子，到一边去哄了。

“对了，阿婆，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到这里通往外面的路异常难走，你们这里不种庄稼蔬菜，都是怎么去外面买的？”

赶集都是隔三差五的去，可这里山路崎岖，村上又都是老弱妇孺，什么都要买，怕是不容易。

最奇怪的就是这里不种庄稼，司无咎自认熟读史籍典故，还是头一次听说百姓完全不种什么的。

老妇人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她道：“倒也不用我们出去买，有什么需要的，都会有人送来。”

有人送？司无咎下意识的朝沈昭南看了一眼，继而问老妇人，“阿婆，村上的男子出去，到底是做什么？”

老妇人摇头，干什么她是真的不知道，“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村上挑一些年轻力壮的男子带走。”

“都是自愿的吗？”

静默许久的沈昭南终于开口问了一句。

一开始，村上的人倒也愿意，毕竟百姓过活也不容易，要是再遇上天灾人祸，种庄稼也是颗粒无收，既然有人给他们送粮食，何乐而不为。

可后来他们慢慢的发现，那些被带走的男子都回不了家，而且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来带人，这些年过去，村上已经只剩老弱妇孺了。

不愿意也没办法，他们手上有兵器，而且人多，无可奈何。

“那他们什么时候送粮食来？”

司无咎问。

“每月都会送一次，倒也没有个特定的时间，算算日子，也就这两日了。”老妇人说。

吃完饭后，他们向老妇人告辞，主要是来的时候说迷路了，这会子不走，就有些暴露意图。

出了村子，几人在附近转了一圈，已经是下午了。又找了个隐蔽的半山腰，守株待兔到深夜。

冬日的夜总是比较冷，一点幽幽的月光映着山谷，感觉又冷上了几分。

长吏抱着身子缩成一团，“明知是坑，少使，我们确定要往里跳？”

老妇人一开始明显是有意隐瞒，又在次日一早说出实情。明显是个圈套。

沈昭南睨了一眼司无咎，昨日某人给他们挖的坑，不也义无反顾的跳了。“右相总不至于把自己置于绝境，怕什么。”

司无咎显然也有些冷，拢着衣袍，“少使这是话中有话？”

沈昭南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分明在说“司无咎，你就不要在装了吧”。

感觉到二人之间紧张的气氛。长临只得岔开话题。“少使，要是他们今晚不来，我们是不是又要露宿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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