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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南再次睁开眼，看着他笑道：“右相大人给他一个假身份，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原来早就计划好了。司无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算是默认了某人的做法。

宋瑾年发现他被那两人给无视了，“为什么不回乐都？”

二人都没有说话。

宋瑾年看了看司无咎，又看看沈昭南。“说话呀，为什么要去广固城？”

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去见先生一面。在血影的时候，他好几次觉得要撑不下去了，想着先生还在等他，他也就能托着一口气不去死。“我，先生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只要一听到尚秋初，沈昭南就莫名的来气。那日真该一刀结果了他。长叹一声，他向司无咎道：“你告诉，乐都发生的一切。”

恶人要他来做，是觉得他也是恶人么。司无咎问：“你确定？”

“迟早都是要面对的，看他那精神劲，应该还撑得住。”沈昭南说完，直接闭上眼睛。

宋瑾年懵懵懂懂的，看着那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他大概知道接下来右相要说的话和先生有关，可他怕听到什么自己不敢面对的。“算了，我去广固城，你们别说了。”

可若是先生因他受累，此时此刻正在为他受难，他如何能不管。“还是说吧。”

司无咎完全没有保留的将宋瑾年兵败被俘之后的事情讲了一遍。包括某人因此被流放充军。

宋瑾年表现的还算淡定，他只是愣了愣，就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沈昭南没听到声音，睁开眼看向宋瑾年。“我知道你不信，曾经……”

他的眸光下意识的扫过司无咎，就没有再说话。

他早就说过，不要过分的信任一个人，终究不值得……

司无咎敛了眸光，看向马车窗外。他知道，他的阿晏，曾经也像宋瑾年一样信任他，可他终究辜负了。

突然寂静下来，气氛有些微妙。

半晌，宋瑾年说了句：“先生他，定然是有苦衷的。”

他知道右相不至于骗他。他更知道，先生不会如此。“以前你不也说过，你和右相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现在不也好好的。”

空气骤然降到冰点。

司无咎甚至不敢抬眸，或许不经意间，就会和那双眼睛眼神相撞。

他是知道的，不管他现在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们不再是当年亲密的师兄弟，而是仇人。至于一句“不共戴天”，不过是事实而已。

迟早有一天，那人手中的那把刀，会刺进他的胸膛。他知道，那把刀一直是为了送给他的，不过换种方式而已。

宋瑾年似乎也明白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沉默了。

他一直不明白沈昭南和右相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说是仇人，又似亲人。

现在看起来，远比他想象中要复杂。

就在这时，离川一声长喝打破了马车里的安静。

“吁……”

只听得马儿一声嘶鸣，马车向后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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