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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往昔温情皆为灰烬2

“好吧，”渐离来回踱步，终于停下来，“咳，跟我说说你知道的事。”

无书抵在无形的壁垒上，一遍又一遍凭着符文去推，指望能够找到细小的破绽。

然而天帝行事完全，知晓他的能耐以后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压制住他，最有可能的就是——他想出去，楚舜华一定会死。

闻言，他正襟危坐地姿势瘫软下来，全心全意地传达给渐离一个“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的意思。

去他的，他想。

岳父又如何，你便是我亲爹，烂成这个样子也别指望我对你毕恭毕敬。

琬琰一看到转机自然不肯放弃，忙打圆场：“上神，说什么？”

“九华……九华和陛下那些事。”

琬琰瞅了一眼无书，他全然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怕渐离被他的臭脾气气走，忙自己顶上：“这个我也知道的，九华姑娘以前倾慕妖尊无书，无书还曾写情歌给九华姑娘，传言有一对琴箫……”

“我不想听传言，”渐离打断他，“当年的情状不是传言能明明白白告诉我的，我是问在世人的传说里，有哪些是真的，又有哪些是被掩埋的。”

“哦。”无书在屏障上面画着符文，有明暗的灵光交错着从他指尖闪过。

“不用担心，这点灵力不足为惧。”无书的声音全无起伏，没有半分情绪，安慰着微有慌乱的楚舜华，“但是倘若我能解开，你一定跑不了。”

楚舜华冷笑一声，他知道无书……轻辞一贯心狠手辣，不会在意他轻贱的性命，但没想到他连装都不愿意装着了，直接露出了冷面獠牙。他自然是有后怕的，可怒火盖过了要被炸成灰烬的恐惧。

“我会将你捆回去，提防你再度偷袭……不过你肯定没有别的招数了，就算有，”无书看着他，“也没能耐再用了。”

连着用重法差点撕裂他的身体，从战场到苍霭山没有多少路，可他身上担着神格的日子本就没有多久，叠宙重法，尤其是带着两个人，一定耗费了不少灵力。

楚舜华坐在旁边的榻上，“那要看你有没有能耐出来。”

“然后看着你哥哥亲手剥了你的皮。”无书没听到他说话似的，“倘若他知道你做出这种事来，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楚舜华动不动就挨打，重华老担心他哥这么个打法，迟早会把他打傻了。

“你没搞错吧，”楚舜华笑道，“妖界陛下，你想什么呢？哥哥与我血脉相连，就算受你蛊惑，也绝不会动手杀我。”

“……”无书生平第一次体会到“鸡同鸭讲”是什么意思，虽然楚舜华看他每每都是怒气冲天，但这么想他还是令他新奇。

“你赢了，”他坐没坐相地靠在身后的屏障上，“我甘拜下风。但是宙神官，既然撑不住了你就躺下来歇歇吧，没有人占着你旁边的床榻，我是怕你死了，最后没法跟你哥哥交代。”

“我也不需要你交代，落在你手里才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琬琰一脸震惊：“他怎么做到这样脸不红心不跳就胡说八道颠倒是非的？！”

无书：“……怪我，我以前对他确然不好，罪孽深重。”

轻辞全无善恶黑白之分，每每随性而为不是祸害自己就是祸害旁人。算起来，除了他滥杀的魔众，就数楚舜华最倒霉了。

“一时快意，事后追悔莫及。”无书又坐直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他这样对我也是应该的。”

细长的手指在壁垒上面翻飞，灵光凝成细细的丝线绕在指间。他双手间结了无数细密的死结，拉长停在屏障上。

楚舜华猛地坐空了，一阵钻心的疼，他蜷缩在地上。

“啊，蒙对了。”无书一挥袖将灵光收回来，“但你要受这种苦，以后肯定又要跟殿下抱怨我对你不好。”

锐痛消失，楚舜华苍白着脸，都没顾着爬起来，“你还会在意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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