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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迷梦
“放了他。”晏九河声音发颤，“我可以做任何事。”
“不行！”白灼夜大吼，肩头被人捏紧将他按了回去，肩上的刺痛让他微微皱眉。
琉迦笑了声:“你还有什么东西能和我谈条件么？”
“命？”晏九河笑了声，“已经不值钱，但还能撑段时日。”
“晏九河——”白灼夜闷哼一声，手肘的疼痛让他眯起眼。
“放开他罢。”晏九河双手拂过白灼夜的肩头，那两人见琉迦没有任何反应便松了手。
“别来了、灼夜。”晏九河双手抱着对方，在他耳边低声说着，此时身体上的疼痛早已经比不上他流血的心口。
“回去吧。”晏九河轻声说着，“就当我又不告而别、死在了路上，只是恨着我就好。”
白灼夜死死攥紧他的衣服，咬牙不吭。
“你的人再有下次、”琉迦眼底冰冷，望着拥抱的两人已经起了杀意，对自己刚刚做出的决定后悔，“来一个，杀一个。”
他原本是想让晏九河的心上人看看他现在不人不鬼的样，却看到这样刺眼的画面。
“拉开。”琉迦说。
两人再次被强行分开，晏九河望着白灼夜逐渐离他而去，交握的手逐渐分开，指尖分离……
他的双眼平静如水，甚至还对着白灼夜扬起一个轻松温柔的笑，柔声说:“别找了。”
白灼夜不甘、悔恨、疼痛……各种各样的情绪爆发搅乱他的大脑，直到被丢出府还没有回过神。
在不见他的那一瞬间，晏九河身体脱力，闭眼倒了下去。
他再也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欲念，无事时盯着那树发呆，也开始在脑中探索起生命的意义，但这个问题无解。
有太多次脑中都闪现过不如这样死去的念头，不如从未来到的人世的念头，不论曾经亦或是现在。
晏九河每每想到这些，总会嘲笑自己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他垂眸望着掌心中枯萎的花瓣，心底生出了一大片悲凉。
吃下的毒药若是当时不发作的话，后面的折磨不止摧残他的身体，连精神都在受折磨。
晏九河抬手扬了掌心的花，昨日吃下的药，今天会是什么结果呢。
仰头看着天，忽听房门被推开。
晏九河没有回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下时低下头，起身想要离开。
回身的一瞬间，看到眼前人晏九河一怔，瞬间睁大的双眸，走上前捏住琉迦的双臂，厉声道:“不是让你别再来么？”
琉迦挑眉。
平日里不屑与他说一句的高岭花，何时说过让他别再来？
“灼夜、你太冒险了！”晏九河严声斥责，面色一变又担忧无比，“有没有被发现？”
琉迦面色微冷。
见他不说话，晏九河忽然一怔，松开双手捂着双眼，自嘲的笑了声:“我可能是疯了……”
“我到底是清醒的还是睡着的？”晏九河望着琉迦，而此人在他眼里就是白灼夜，他望着日思夜想的人红了眼，抬手佛上跟前人的脸颊。
手指小心翼翼，似生怕将眼前的美梦戳破。
“我大概还没醒过来，所以才会看见你出现在这儿。”晏九河手指揉了揉琉迦的脸颊，望着他弯起嘴角，“我做过很多梦，关于谢耀年、我的亲人，云霁，还有苍狼，柔疆……我梦到过很多很多东西。”
晏九河垂下眼，一颗泪珠从他睫羽掉落，他有些舍不得手中的触感，舍不得放手。
“那段日子，我也常常陷入梦魇，每每醒来，我也会分不清梦与现实。”晏九河掀起眼帘，用指尖描摹琉迦的眉眼，回忆着白灼夜遗忘的那段过往，神色痴迷。
“因为你好似从未离开过我身边，但现实却一直在让我接受，可后来，我又拥有了你。”晏九河笑了声，弯弯的双眼又恢复了几分光彩，“你把那些原因猜的差不多了，但我还是不想告诉你。”
“灼夜啊。”晏九河语气中有无奈，眼神却很是宠溺，他按住琉迦的后颈，垂眸抵住他的额头。
“如果这是这一场梦境，我很希望它可以延续，但如果这是一场梦境、我是不是可以大胆点……”
晏九河说着闭上双眼，动作小心翼翼的吻上琉迦的唇瓣。
“……”
琉迦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双眼望着距离他这么近的人，让他想起第一次在苍狼晏九河喝醉酒的画面。
那时这人醉的不清醒，也曾经搂住他的脖子不小心把头撞到一起过。
但那动作粗鲁，眼中是疏远和厌烦，让他以为晏九河的就只会是这幅模样。
但现在、眼前的人颠覆了他的所有认知……
“不行、”晏九河忽然松开他，偏头看向一边，手指抵住嘴唇在懊悔，“我不能这么贪心，若是以后再不能梦见你，我会很痛苦。”
琉迦从始至终还未动过，双眼一直注视着眼前人。
晏九河牵起他的手走回刚刚坐的位置，双手按着琉迦的肩膀让他坐下，随后躺下靠在他的腿上。
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低头看他的人，笑着说道:“这样就很好，陪我一会儿。”
“……”琉迦还是沉默，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眼里只装着一个人。
晏九河握着他的手放在胸口，慢慢闭上眼。
“……”琉迦看他许久，转头看向院中的这棵树，晏九河平时坐在这儿看这棵树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想着低下头，看着他的面容有些困惑，是像他现在这样的心情？
酸酸的、痒痒的、沉重的……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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