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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何染一直靠着车窗睡觉。李言坐在她的外侧，戴着耳机听歌，还时不时地看看窗外的风景，顺便看看脑袋一直摇摇晃晃的何染，想着她什么时候可以靠过来。又觉得她那小鸡啄米式的点头，实在有些可爱，不经意间，唇角带笑。

他没想过她会来，但是她来了。 他有些话想跟她说，不知道这趟旅行会不会有机会，他有一点点，一点点喜欢她。

到无名山下，众人要坐着当地人开的面包车上到半山腰才能步行。面包车有限，位置也有限，何染和李言就被塞在了后座放行李的地方。何染个子也算小，所以并不觉得憋屈。倒是李言，缩成一团，让人看着有些难受。更让人惊险的是，李言的背部隔着面包车窗，完全暴露给了万丈深渊。何染望着远处巨型山峦，感到害怕。

李言看出何染的害怕，安慰道，“何染别怕，有我在。”

“嗯。”

车一路颠簸至半山腰，众人下了车准备步行。这半山腰住有人家，一片片阶梯状的油菜花田藏匿在这群山峻岭中。这是距离无名山顶最近，也是最后一个村落。

时间尚早，便没有歇脚，众人身处在自然的壮丽和雄伟中，用脚步丈量着一寸寸土地山河。

越往上爬，温度越来越低，渐渐地出现了薄薄的雪堆。大家就各自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厚衣服，披上战袍，继续前行。往上，光秃秃的树枝上就出现了冰碴。再往上，山已被皑皑白雪覆满，一两只松鼠迅速地掠过人群，在它的地盘上卖弄着轻功，自以为踏雪无痕，其实它的那些小把戏全都被人类看在眼里。

何染往前跑了两步，站在高处，抓了一把雪，朝顾慕扬扔去。顾慕扬并不怜香惜玉，也用雪团回敬何染。雪团在空中经历一个抛物线，直直地砸进何染的后颈脖里。

“啊！”冰冷地温度砸得何染一激灵，一个不留神，双脚呲溜滑了下去。

顾慕扬当即反应过来，迅速抱住了顺势下滑的何染。两人稳住身体，又迅速分开，不敢再打闹。

李言捡了根稍微坚硬粗壮的树枝递给何染，何染接过用来当拐杖，便跟紧队伍继续埋头往上走。

何染回味着刚才的那个怀抱，那一瞬间，她脑补了很多自己可能会出现的事故，最终这些可能发生的事故，被一个宽广的怀抱扼杀在摇篮里。

众人早已体力不支，但还是坚持不懈，爬上了山顶。天已经黑了，入了夜，下午化成雪水的雪又结成了冰渣，踩上去十分容易打滑。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先跟着领队把东西放进了旅行团安排的房间里，然后又去指定的地方吃晚饭。

吃饭的地方在另一间屋子里，屋内灯光昏暗，因为进门处有个炉子，用来取暖，所以被称作暖房。三张桌子，每桌约莫能坐八到十人，三拨人挤在暖房里，前一轮吃完要马上撤掉，给下一批人提供位置。来自不同地方的人，挤在这间小屋子里。相互盛饭，相互照顾，一时之间，倒有点江湖儿女，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感觉。

山顶的住房也是人满为患，六人一个房间，必须两个人拼一张床。一行人三个女生，李思家跟男朋友刘思琦挤在一起，吴清羽跟男朋友徐宇分开，跟何染挤在一张床上。

厕所在陡崖边，是用木板临时搭建的小屋子。位置离住房不远， 但在屋外，没有暖气，天黑看不清路，温度低，地很滑，单独行动容易出事，需要结伴前去。

等李思家从厕所出来的这会儿时间，吴清羽和何染聊起了天。

“班长，你跟徐宇是怎么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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