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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这一年冬天，风雪似乎未曾停过。灰暗阴沉地让人心灰意冷。

祁景珩将玉轻尘紧紧抱在怀里，逼着自己保持几分冷静，在飞雪漫天里回到山洞。

那人还是意识不清，靠在自己胸膛断断续续地呕血，隔着冬日里几层衣服，祁景珩都能感觉到那些温热的红色浸润到了自己胸前的肌肤。

“阿离，阿离醒一醒……”祁景珩脸色苍白，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一手揽着玉轻尘的肩背，一手想去擦拭掉那些刺目的红色，后者半躺在他臂弯里，却浑身虚弱地没有一点力气，头颅软软的向后仰去，纤细的脖颈看着十分脆弱。

祁景珩沉重地喘息，企图平复下来。

他更加小心地将玉轻尘抱好，感觉后者在他怀里细弱地颤抖，像是冷得过份。

祁景珩这才后知后觉，他二人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在如此寒冷的境地，他自己素来体健便也罢了，玉轻尘这样的身子如何受得了？

“阿离，忍一忍……”祁景珩将他小心在地上放置好，自己跌跌撞撞地到已经熄灭的火堆前重新将火升起来。

不过是片刻，他再回到玉轻尘身边时，那人已经紧蹙着清远的眉，按着胸口在地上痛苦艰难地辗转起来，似乎是哪里痛极，他连呼吸都显得格外艰难。

祁景珩慌忙去抱他，他却疼得在他怀中躺不住，雪白的面孔上沁出一层又一层细密的冷汗。

“怎么了……阿离……”祁景珩手足无措，他不敢用力，甚至不知该怎么去触碰他，生怕会让他痛的更厉害。

玉轻尘连安稳的昏迷也做不到，剧烈的疼痛冲破心脏，似乎顺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疼得他意识清醒又模糊，浮浮沉沉痛不自已。

祁景珩眼底一片血红，看什么都仿佛蒙着一层血雾。玉轻尘这样惨烈的疼痛，他自己束手无策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逼疯了。

这是怎么了？他素来身体弱一些，可轻尘修习心法内力，好生将养也几乎与常人无异。纵然受了自己一剑迟迟没能痊愈，也不该是疼成这般。无咎说江之珩曾暗中给他下毒，难道是毒性未清？

祁景珩恍惚想起来，玉轻尘无故失踪时，栖月阁大片的血迹，梅花坞里，侍婢交给他的那一方浸了红色的帕子，他扬言要砍掉梨花树时，玉轻尘冲破唇齿的几口血……还有许多次，他无声无息的摔倒与昏厥……

他怎么会愚蠢至此！竟会因为赌气，没有好好顾惜玉轻尘的身体！

“唔……”玉轻尘极轻地呻吟出声，疼得纤瘦的手指都在痉挛。

祁景珩看得几乎要发疯，他跪在玉轻尘身边，不敢去碰他。

又一阵剧烈的疼痛在心脏里散开，玉轻尘身体猛地一颤，微微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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