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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雪，拿催化剂来。”

席湛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显现出了一丝裂痕，紧皱的眉和抿紧的唇，传递出一种奋力一搏的破釜沉舟感。

“按照之前的配比，直接从心脏注射。我按住他，俞晚枫，你来主刀！”

俞晚枫震惊：“你疯了！我来主刀？你不怕我手一抖直接把他心脏给切了？”

付雪更是大为不解：“席湛，现在用催化剂是在加重他的痛苦，他都快撑不住了，你还要雪上加霜？”

席湛沉声喝道：“催化剂可以提升细胞免疫力和修复能力，对兽化人一样适用！上一次的实验结果证实了这一点。我知道这么做他会更疼，但可以增加存活几率！”

见众人还在犹豫，席湛冷声道：“我是兽化人项目组的负责人，你们照我的指令做，一切的后果，我来承担。”

催化剂被送到了手术台。

俞晚枫从手腕到手指尖都在发抖，手术刀晃得连掉了两把在地上。

“不行，我办不到！我是基因组的，平时血都看不见几滴，你让我给小枕头开胸，我……付雪，你来！”

付雪尝试再三，也没把握。

“不行，我做不到。抱歉，席湛，我没有你那么好的心理素质。”

席湛刚要再对两人说什么，忽地，他听到了白小枕的声音。

“我不相信他们……席湛，你来做……”

席湛眼神定了一瞬，抿了抿唇，“小枕头，我没办法在压制你的同时，再要切开你的心脏。你可以忍住不动吗？”

白小枕做不到。

他的身体已经不受大脑控制了。

席湛了然，又问：“小枕头，如果你执意选择我，就只能改为胸腔皮下注射。这样一来，药效会打折扣，有可能后期还需要补充催化剂，你会吃更多的苦头。”

“我不知道……但你会让我活下去的。”白小枕喃喃回答道，“席湛，我只相信你。”

听到回答，席湛不再浪费时间。

他抓过催化剂针管，尖锐的针头对准白小枕的胸膛，稳稳地将药剂全部打进了心脉。

白小枕沉在周身的疼痛中，那一下的刺痛湮没其中，根本不算什么了。

但他似乎还是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什么，骤然睁开了眼，身体向上挣了一下，瞪大的眼眶几欲龇裂。

“小枕头，你会安然无恙地走出这间手术室。”

席湛把人死死地抵回到手术台上，“就和十年前一样。那一次可以成功，现在也一样！白小枕，保持清醒，看着我！”

耳朵被血水堵住了，席湛的声音变得模糊。

像是从冰川之下透过刺骨的冰水慢慢渗入白小枕的大脑，早就看不清的眼，忽然出现了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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