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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躺着好几团黑黑的凸起,陆离闻着血腥味最重的地方看过去,有一道太过熟悉的身影歪倒在那,旁边有一部手机,屏幕发出微弱的光。
他猛地扑过去,双膝跪在浸透了血腥味的泥尘里,发现手机旁是一截染红了的手腕。有那么一瞬间,陆离的大脑甚至无法思考眼前的画面意味着什么。
“林……”陆离急急喊出一个字便咬住了嘴唇,嘴唇瞬间溢出的痛让他保持着基本的清醒。他拨出急救电话后撕扯下自己的长袖,绕过那截不断往外渗血的手腕加压包扎,捡起掉落一旁的手机与红缘绳。
整个过程陆离垂着沉静的眼眸,唇线紧抿着,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冷静得可怕,他甚至能想起这里的路太窄,救护车进不来。陆离把林深打横抱起,维持着头低脚高的状态快步走出这块灰暗的地方。
陆离抱着林深,脚下踩过的每一步既快又稳,他咬紧了后槽牙,下颌骨微微鼓起,尽管很克制,有力的手臂还是止不住微微颤抖。
此时显得尤为敏感的神经不间断地提醒他,自己墨黑的衣服布料正被怀里越来越凉的人栽种的血花入侵,慢慢地,慢慢地。尽管在这般黑的时分里隐藏得很好,还是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恐惧。
陆离强迫双眼不去看林深,忽略了周围歇下来的风,屏蔽掉感官接触到的所有,却放任颤栗的种子在胸腔里迅速成长开花结果,直至那饱满的果实压迫到心腔,落得一个任其支配的后果。
等终于坐上救护车里,陆离像是完全丧失了思考的意识,视线长久地落在那截手腕处,那朵从黑色的布料里生出的艳红花朵即使换上了洁白的外壳,仍绮丽得瘆人。
陆离抬眸堪堪看过一眼那张被开得妖冶张扬的血花抢掠了所有养分,此刻安静得过分的脸便垂落目光。手里是被血液浸透的红缘绳,兴许是被血花遗弃的养分,它的颜色已不新鲜。
陆离偏过头,瞥见林深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那简单的一行字就这么明晃晃得撞进眼眸里,震得瞳孔极速收缩。
医护人员还在做应急处理,对面那个打从上车以来一直低着头沉默的人忽地恢复了知觉般,抓起伤者的右手终于有了些正常反应,又见那人只是紧抓着手,似是丧失了语言功能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一个长得温柔亲人的护士看他很着急,刚想安抚他几句,就见他将伤者的手轻轻放回原位,压下身子凑到伤者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林深……”
陆离喊了一声,嘴唇张着,他低了低头又抬起来,此时他与林深的脸尤其近,可以清楚地看见他冷下去的皮肤还有沾着灰土的黑发,陆离想要凑近又怕碰到林深,最后只是低着眉眼,小声跟睡着的人打着商量:“林深……我是小哑巴……我回来了,你别走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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