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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他什么都不知道。

余为愣愣地看了陆有荣三秒，随即猛地站直身体，一把将男生的手甩开了。

陆有荣毫无防备，差点被余为反甩下阶梯去，脚下一个踉跄，又被回过神的余为一把拽住了。

“你看着瘦，力气好大。”陆有荣无奈道。

余为喉咙动了动，声音发哑：“抱歉。”

他深吸口气，竭力控制好表情，一边走一边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要问你呢。”陆有荣跟上，“你怎么在这儿？”

“……居住证有点问题，来说明一下情况。”

陆有荣将信将疑：“是吗？但我看你好像很紧张？”

余为下颚线绷紧了，走路速度加快：“周围都是警察，普通人下意识就会有点紧张。很正常。”

“是吗？”

余为头也不回：“你十万个为什么吗？”

陆有荣不问了，换了个话题：“吃晚饭了没？余瑭约了你，又放了你鸽子，这事我说过他了。”

“你见到余瑭了？”余为顿了顿，拿出手机，“刚好，把你和余瑭的联系方式跟我说一下吧。”

“我打给你。”陆有荣道。

存好两人的号码，余为寥寥无几的通讯录里稍微显得热闹了些——除开老爸，就是二叔、县医院的王医生、现在的班主任和打工店的老板。如今又多了两个人，陆有荣和余瑭的号码挨在一起，让普普通通的老人机都显得不一样起来。

光是“余瑭”两个字，就让这灰扑扑的老人机看起来变得聒噪了许多。

“所以他为什么放我鸽子？”余为给余瑭发消息，告诉对方这是自己的号码。

“陈朝约了他出去，结果两人在外面打起来了。”陆有荣叹气，“你说巧不巧，就在派出所外面……”

他言下之意很明确，余光注意着余为的反应。

余为却只是点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道：“我晚自习要请个假，有事要去办。”

陆有荣立刻挺直了脊背，以为对方是打算说点什么，或者让自己帮个忙，哪怕只是给班主任传个话呢？

结果对方只道：“你先回去吧。”

“……哦。”

晚自习班主任也不在，换了数学老师抱了一沓卷子进来。

“啊——”众人哀嚎。

数学老师视若无睹，让人把卷子分下去：“书收起来。两节课小测验，动作快。”

白炽灯闪了几下，卷子哗啦啦传下去，随即是笔触的沙沙声。

教室里安静下来，偶尔能听到头顶白炽灯的电流，是闷响的“滋滋嗡嗡”。

陆有荣做了几题就开始打瞌睡，把卷子翻了一面，从大题开始做。

他向来如此，做个卷子随心所欲的，要么就会因太无聊而直接睡着。

数学老师拿了隔壁班的作业在讲台上改，不时抬头朝四周瞟一眼。

陆有荣手机在课桌里震动了两下，他打了个哈欠，将试卷往桌子边缘拉了拉，手从课桌里抽出手机按开。

试卷锋利的边沿在手机上方割开光影。

【38号盲盒：劲爆消息，我们学校某学霸出事了。】

陆有荣的困意瞬间消散。

其他学校的朋友稀稀拉拉回应：说来听听？好事还是坏事？

【38号盲盒：准确来说，应该是他家里出事了。警察找到学校来了。】

【H0024：许瞎子你真不该叫瞎子，你耳清目明，我替你冤枉。】

【38号盲盒：？？】

陆有荣哗啦一下挤开椅子站了起来。

动作太大，把前排女生挤的连人带椅的往前耸了一下。

数学老师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陆有荣已经从后门跑出去了，手里还拿着笔：“老师我肚子疼！我要去厕所！”

“……”

陆有荣冲去班主任办公室，里面没有人。

教学楼里安安静静的，所有班级都在自习。他一个人跑在楼道里，鞋底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叽呀”声，有学生看过来，只瞄到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连“有荣奶大”四个字都在校服背面显得模糊不清。

一直到教导主任——老汪的办公室门前，才听到里头传来了喧闹的说话声。

“他没接电话。”这是班主任的声音。

“别是出什么事了，晚自习也没请假。”这是老汪抬高了调门儿的声音，“我说警察同志，这种事你们应该先找学校老师啊，他还是个学生，家又不在本地，要是出了什么意外……”

“家属那边我们已经派人通知了。”有陌生的男声道，“按规定，是要通知直系亲属，我们的人也找过你们学生办，但是没人接电话。”

陆有荣喘着气，脚步慢慢停下来。办公室的门没关严实，灯光从门缝挤出来，在走廊的地面上切割出细碎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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