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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抢什么？

余为逮着手机又晃又拍，看样子还想往地上砸，陆有荣看得津津有味，差点鼓起掌来——砸！赶紧砸！砸了就能买新手机了！

然后余为拿着手机一转身，看见了后头的陆有荣。

“……”

陆有荣津津有味的表情还挂在脸上，余为和他视线对上时，他都没来得及收回去。

余为看了他半天，慢慢走近，陆有荣尴尬地摸了下后脖颈，鞋尖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

余为：“你又骗人。”

陆有荣反应了一下，才道：“也不是……咳……故意的。我心里有气，就不能……”

“对不起。”

陆有荣话音一顿。

余为捏紧了手机，半天才道：“我知道你是好意，是我的问题。”

陆有荣沉默了，随即长叹一声，蓦地蹲下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有些恼火又无奈道：“余为，你把你自己当个什么，把我当个什么？”

余为：“？”

“是人就有情绪，你有情绪我也有，为什么非得道歉不可？”

“你遇到这种事，有情绪很正常，换做是我都不一定能撑住，情绪早就崩溃了。你何必这么要求自己，事事还得为别人考虑？你有情绪就发泄，砸东西骂人都可以，谁还能说你一句不是了？”

“如果真有这样的人，你离他越远越好！”

余为没料到陆有荣会是这种反应，愣愣地看着他。

“我也有情绪，我委屈，我找你一晚上你就这样凶我，不领情就算了，还一脸要揍人的样子。”陆有荣蹲在地上，抬头看他，“但这是我的情绪，要不我们吵一架，要不就冷战，隔几天该怎么样也就怎么样了，你还能为我的情绪负责？我妈也负责不了啊！”

余为心情复杂，眼神微妙地看着他，张了张口：“我……”

“我气都还没撒出来，你就道歉了，一拳打在棉花上，难受死我了。”陆有荣叹道，“憋屈！”

余为噗地笑了。

陆有荣：“……”

余为侧开头，摆了摆手，又将手遮在口鼻上方：“我不是……抱歉……啊不能道歉是吗？那你别管我了。”

他弯起了眉眼，眉毛舒展开，浑身的紧张和不安一瞬间都消散了。

陆有荣看了他好一会儿，感到脸颊、耳朵都烫烫的，心跳也快。他站起来，朝余为摊开手：“喂，借你手用用。”

余为：“？”

陆有荣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皱眉：“你感觉感觉。”

“……”

余为喉咙动了一下，感受到手掌下滚烫的肌肤，热烈的心跳，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陆有荣看他：“感觉到了吗？”

余为脑子发懵，口干舌燥的：“……什、什么？”

“心跳。”

“……”

“是不是有点快？”

余为的心跳也开始快了，他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目光沉沉地看进对方眼底。

陆有荣放开了他的手：“你看你把我给气的。”

余为：“……”

余为：“？？？”

陆有荣凑近了才发现余为额头上有块不大不小的红晕，他将人拉到路灯下仔细看：“你这是怎么弄的？”

余为心跳还未平复，愣愣的：“不小心碰到的。”

“你……”陆有荣无语道，“你不是挺牛的吗？光着膀子质问我的时候还以为多牛逼呢，转头就碰成这样了？”

余为抬手挡了一下：“很严重？”

“明天会更严重。”陆有荣摇头，拉着他的手没松开，往回走，“回去给你上药，走吧。”

进电梯的时候，陆有荣才刚想起来似的放开了手，他看着镜面里高瘦的男生：“我先跟你说好，我从小到大跟人吵架打架都有过，别说是朋友，跟我爸妈我姐，还有余瑭，我就这么过来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你以后不用老这样。”

他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总之就是不得劲儿，每次余为给自己道谢或者道歉，都像他矮自己一头似的。

“别老道歉。”他粗暴总结道。

余为嗯了声，看着陆有荣的后脑勺：“谢谢。”

“你！”

“就说这一次。”余为伸了个懒腰，靠在后头轿厢上，一晚上消息量太大，他也有些疲了，“所有的这些事都……谢谢。”

陆有荣哼哼两声，小声问：“那你……会转学吗？”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余为看着种满了绿植的走廊，道：“不会。”

陆有荣让余为先回卧室，自己去拿药箱。

手机又在兜里震动起来，陆有荣按开，就见余瑭发了条消息：“你拿药箱做什么？你们想在我家做什么？不要脸！”

陆有荣骂了一声，转身对着监控比了个中指。

他进余为房间关上门，道：“明天余瑭不管说什么你都别理。”

余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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