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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玉良愿醒过来的时候还是黎明，天微微的亮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

混沌的大脑还有些晕眩，玉良愿又闭上眼睛缓了缓，胸口还有些发闷，他抬手想摁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那人的手掌很温暖。

他微微侧过脸，金御秉还趴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睡着，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只露出乌黑的发顶。哼哼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发现玉良愿醒过来，坐在地板上乖乖的歪着脑袋冲他摇尾巴。一瞬间，玉良愿心脏发酸，这多像以前的那些早晨。

情绪微微变换，胸腔里便干涩地逼着他咳嗽，只是昨晚消耗太多，玉良愿的咳声很微弱，金御秉看了他一晚上，一直帮他换了几次药瓶看他退了烧胃痛也平息下来才敢闭着眼睛眯一会儿，一直都未睡熟。感觉到手心里的手指有些颤抖，恍惚中又听见他在咳嗽，金御秉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坐起来发现玉良愿闭着眼睛咳嗽的有些吃力，赶紧接了温水拿来。

玉良愿睁开眼睛，眼眶里还有因为咳嗽氤氲出的一层薄薄的眼泪，在微熹的晨光里显得格外动人。金御秉皱着眉头并不说话，将他扶起来靠进自己怀里，动作温柔又不容许反抗，一手搂着他的背，一手把杯子送到他嘴前，“喝。”

语气生硬。

玉良愿试着挣扎一下，便被他更紧的抱住，瞪着自己的眼睛也越发有怒意，玉良愿浑身虚软的厉害，干脆放弃，顺着杯沿轻轻抿了一口。

反复几次，涩痛的喉咙终于湿润了一点。

金御秉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垂着眉眼喝水，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的样子让自己有些不安。

“手心里的伤口为什么不包扎。”看他再喝不下水，金御秉低沉着声音问他。昨晚折腾了大半晚，才发现这人的手心里居然还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浸了水都有些发白了，“还有，手臂上怎么碰出那么多淤青？”

玉良愿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手心里已经被缠上了细软的纱布，只是听见金御秉的话，他默默地把自己的手臂藏进被子里，“忘了。”

金御秉深吸一口气，放开他想要站起来，他的动作并不粗暴，只是玉良愿还是在离开他怀抱的刹那向后仰去，挣扎都没有，像失线的木偶一般。金御秉看他直直的就要倒下去，吓得赶紧扶住他，“你怎么回事？！”

玉良愿原本头晕的厉害，被金御秉在耳边一声低吼之后，耳边都是轰鸣，唇色瞬间发白，闭着眼睛皱起了眉。

金御秉大气都不敢出，紧紧抱着他动都不敢动。

玉良愿能睁开眼睛时，金御秉还皱着眉看着他。似乎从再遇见开始，他的眉头就不曾舒展过。

“能坐住吗？”金御秉好一会儿喑哑着声音说出一句话，眼里还是担忧。

“嗯。”玉良愿轻声回答。

金御秉静默了几秒，动作格外轻柔地在他身后垫了两个枕头，扶着他靠好，“想吃什么？”

玉良愿转过头来看着他，视线清晰后才发现金御秉眼睛里都是血丝，“不用……”

话还没有说完，金御秉看都不看他就转身走了出去。玉良愿看着他立即消失在门后的背影愣了几秒，慢慢低下头笑了，眼眶发热，先于眼泪流出来的是鼻子里涌出来的血，他习以为常地抬手擦了擦，扯过一边的纸巾捂住，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砸在白色的被单上，慢慢晕染成一小块湿润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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