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肖战也清楚安渝王府上的情况九皇子定是调查清楚了，也就不必赘述了，便只是大概说了一下母亲重病无人过问，自己远在千里之外根本毫无办法，刚好这时候又听闻了赐婚的消息，干脆顺水推舟，先救了母亲这一次再说。

说完，肖战抬眸将眼神投向已落座在屋中桌边的九皇子身上，后者也果然懂了这眼神的意味：“因此，为了你母妃能挨过这一关，你只有先应了亲事再说，别的只能容后考虑了？”

含#哥#兒#整#理#“椒???????樘是。”

最终，肖战还是选择不将话全部倒干净，多少留一点。

“那你是怎么考虑的？”

王一博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亦或是半信半疑，却直问了别的话。

“殿下所言甚是，以后日日相处还需提防着实在太累。我的因由殿下清楚，殿下的所求我也明白。既然木已成舟，你我如今已真正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不如大家结盟，各取所需。毕竟眼下你我在外界看来已为一派，休戚与共。”

肖战的这番话九皇子也是听进去的，字字在理，但他总觉得眼前这人还有隐瞒，不能全信。可各得其所确实是好事，王一博是明白这人能帮自己些什么的，但对方能从自己这儿得到多少就是他不确定的了。不明朗的买卖总叫人有些心有惴惴。

“不急，你我先磨合磨合，好好相处，别一上来就奔着利益走，叫人不安。待我感受到九皇妃的诚意后，再谈互惠互利不迟。”

对方的态度叫肖战多少有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可见王一博确实目达耳通，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些。自己的隐瞒被对方察觉到了，可他又不得不藏些砝码，对方不尽然信任自己，而自己有何尝不是多少防备着对方呢。既已说了好好相处，那便就先好好相处吧，待互相探一探再说。

“也好。”

最终，肖战也只能说了这两个字，结束了一番类似谈判般的对话。

见两人暂且想法达成了一致，王一博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转头瞥见桌上备好的合卺酒，想了想还是抬手拿起酒壶，斟了两杯，举起一杯朝一直坐在床边的肖战致意：“九皇妃，绝品的流雪酿，不来一杯可浪费了。”

肖战倒也不扭捏，站起身便走过来执起另一只盛满美酒的酒杯一笑：“可有寓意？”

“便预祝你我二人相处融洽，能得共赢局面。”

想了想，王一博如是说道。末了，肖战只是欣然一点头，二人举杯对视了一眼，同时抬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但是，很快，两人就争执了起来，为了祝愿融洽的那一杯流雪酿算是白喝了——

“为什么要我睡睡榻？”

肖战瞪着房间另一头摆在靠墙处屏风后头的睡榻，望着眼前的这自己名义上的夫君。

“我从未睡过睡榻，日后也不会睡睡榻的。”

王一博下巴轻扬，将那一身贵胄气散发无虞。

“不同床共枕我能理解，但为何我要睡睡榻？这偌大的襄然殿，就不能再拨个屋子与我住？横竖襄然殿里除了你的人便是我的人，谁会把我们俩分房睡的事抖露出去？”

皱着眉，肖战也有些不解，虽说眼前的人是金枝玉叶的嫡出皇子，可自己受的冷遇也从未涉及到这些身外之物上，可谓是贵养长大了。那睡榻又窄又硬，便是肖战也不肯轻易点头要在那上头屈居一晚。

“屋子已给你备好了，就在旁边儿。可今日不行，今日洞房花烛夜，父皇和皇祖母还有谦贵妃那儿都遣了老嬷嬷待在外头廊下呢，循老例非要守这么一夜，他们我可糊弄不过去。”

连连摇头的王一博带着发饰上宝珠一晃一晃的，难得透出了几分孩子气。

“那就一起睡。”

肖战一转身走回到了床边，重新坐下还伸手拍了拍。他是不懂，这床看起来供一个成年男子横躺还有余裕，为何不能一起睡。停了一下，又添了一句：“左右你我谁也不觊觎谁，同枕而眠只一晚又有何不可？”

被九皇妃这如此坦然的态度给震住了，王一博一时倒说不上话来了，更何况对方那最后一句还带了些挑衅的成分在里头，自己若是再说不愿，岂不是显得好像对对方还有那么点意思的味道？

“无甚不可！”

九皇子殿下如何好面子？梗着脖子利落地一声就应了下来，肖战展颜一笑，心道：哎呀，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二人谈妥后这才唤了外头的宫人进来替二人洗漱更衣，成嬷嬷有些惶恐不安，但见肖战神色自如，猜测问题应当不大。最后，是襄然殿的首领太监沈公公老练地留了床头边的一盏烛火，并加了个双层的灯罩减弱光亮后，这才放下了里屋的帘子退了出去，随即留下值夜的宫人在中屋后，剩下的宫人在一声微弱的关门声后再听不见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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