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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次日一早佑亲王便独自启程前往朔陵，因受罚的只有他一个，故而王妃等女眷同唯一的女儿小郡主都得以留在府邸，不必同去受苦。但多少也因牵连被谴责未能劝诫王克，阖府上下都被罚闭门思过三个月。

皇贵妃和佑亲王一桩事儿里都受了罚，宫里也因此寂静了不少，文武百官和几位皇子也是人人自危，只怕被晋贤帝这股怒气的尾巴扫到。

九月初十的时候是十一皇子王真的十岁生辰，第一个整岁生辰本该好好办一办，但既是裕章皇太后的百日丧期未过，也前有他三皇兄活生生的例子在，故而这事儿英妃提都没敢提，还刻意避开了这话，当天更是连一顿较平常更丰盛的晚膳都没敢摆。

又过了十几天，直到丧期真正过去了，阖宫上下乃至满朝官员才算松了口气。

连前头太子妃的惩罚加借口皇太后丧期为由，王一博好不容易逃了四五个月的由几个姬妾侍寝的这桩事儿就又得恢复了。还得窗进窗出，想想皇太子就觉着头疼。

头疼归头疼，样子还是得装。

这天晚上，按规矩太子殿下去了贵人樊雁那儿。

一进屋王一博本想和她闲谈几句拖一拖时辰，待特制的熏香快起效果了，对方有困倦之感的时候再叫她先一步去床上，没一会儿樊雁便会睡着，自己便可以从窗户离开了。

不曾想，今日坐下后樊雁特意叫她带进宫的陪嫁去沏了茶，说想和皇太子聊一聊。

一听这话王一博心中顿生疑惑。

之前每次轮到樊雁侍寝都是直奔主题的，就是聊一聊也不过是片刻功夫，更不会特意叫人去沏茶来的。王一博知道，其中必有猫腻。

茶壶看起来没什么蹊跷，樊雁亲自倒了两杯，两人一人一杯，对方还先喝了，那么这壶茶里添的东西大概是什么方向的王一博也就心中有数了。用袖子掩住了嘴，避开了对方的目光把茶水全都浇在了袖子里口。刚好他今日一身棕红色的衣裳，湿了也不明显，由此便让樊雁以为他喝了半杯，对方也就放心了。

随后便依照往常一样，樊雁先去了床上等候，王一博假装唤了宫人来为自己宽衣，不过也是弄出些动静来糊弄那女人的。

斯须，宫人去看了看床帘里的动静，确定熏香起效，樊雁已经睡着了。

“你们樊贵人给孤喝的是什么好茶？”

屋里的几个宫人都是东宫的人，王一博一边叫人帮着挽起了湿濡的袖子一边问道。

“樊贵人发愁于肚子久久没有动静，熏香上都是太医院那儿特制的动不了手脚，只能弄了这助兴的东西添在茶水里来给殿下喝了。”

帮皇太子处理袖子的大宫女低声回答。

一听这话王一博也没有什么想不通的了，樊雁家是盛氏的亲戚，见他们落了难了情况不好，便想着若能怀有身孕或许能在自己这儿得几分举足轻重的地位，或许对皇贵妃和老三那儿有益。

“倒真是不给人安生。”

王一博嗤笑一声忍不住摇摇头，还是吩咐宫人把那壶茶处理掉，随即从窗户离开，直去了肖战的语来殿。

坐在床头一边看书一边等的肖战听见窗户那儿有了动静头也不抬，自顾自地又翻了一页书，听着脚步近了才问：“今日有点儿迟了嘛。”

“嗯，稍微耽搁了一下。”

太子殿下早已习惯对方的反应，一点儿也不奇怪，这么应了一声后便唤了月烟来帮他更衣，说袖子湿了。听了这话肖战才放下了手里的书，抬头循着望去：“怎么了，打翻了茶杯？”

摇摇头，王一博趁月烟帮他更衣的空儿将在樊雁那儿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下。不料，听了这些后肖战竟一下笑出了声，顺势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你知不知道那几个姬妾带来的陪嫁传你什么？”

既然对方会这么问，那王一博也不用往远了想，眉梢一挑：“不会是说我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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