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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来换黑帘好了。”

“你这么勤快我不习惯……”

“这话有点耳熟……你又学我讲话？”

“你记错了。”

“我会记错？”

“当然会。”

“少诳我。”

“……我去做饭。”

“我去看你做饭。”

“你不是要换黑帘么？”

“一会儿再换。”

“一会儿又是我换吧？”

“一会儿的事一会儿再说。”

“做饭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想看！”

“换你的黑帘去！”

“不去！我要看你做饭！”

“那我不做饭了！你就饿着吧！”

“啧！”

“你干嘛换衣服？又要出去做坏事？”

“我去捡几个会做饭的人回来，省得你那么得意。”

“……”

“看你再得意！”

“……”

“愣着干嘛？”

“啊？”

“换衣服跟我一起出去捡人。”

“好。”

再十九年后——

一双绣鞋出现在月白幔帐之中，挑帘进来的是位模样平庸的少女。

十七芳华，笑起来脸颊上有一对酒窝，礼貌恭谦的对沁睚忻行礼。

“主人。”她说：“我已看完了卷阁所有的卷轴，想向您约战局棋，不知何时方便？”

看完卷轴之后来向沁园之主约战棋局，便是有意于继任沁园，成为沁园之主，成为天帝之师，成为捍卫梦兆之人。

借阅卷轴都需经过沁园之主，沁睚忻自然对少女的出现并不意外。

沁睚忻当即让人取来两张棋盘，对少女道：“择日不如撞日。”

少女一默，有些意外，却不吃惊，虽然年轻，却已经可见其沉稳之雏形。

她帮忙搬开桌上的茶盏，端了凳子与沁睚忻对坐。

“请问主人，怎么个比法？”少女问。

沁睚忻道：“你左手边的棋盘白子先行，白让黑六子。你右手边的棋盘黑子先行，依旧是白让黑六子。我皆执白，你皆执黑。两盘落子数相同，白先行需黑子胜，黑先行需要白子胜。如此，便算你赢。”

少女听到途中便皱起了眉头，有些苦不堪言。

左边白先行，白开局占优，但是白让黑六字，算是五五平局。此局她执黑，必须赢。

右边黑先行，黑开局占优，但是白让六字，便是劣势中的劣势。此局她依旧执黑，却是在白子处于极其劣势的情况下执黑，反而要下输。

说起来不过是一盘赢，一盘输，难就难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必须获胜，而占尽上风却反而要输。

——不，这是开局前她如此做想，开局后她被自己黑子白子的情况下已是弄得思绪一片混乱，只能记着左边是赢右边要输，稀里糊涂的越下越乱。

沁睚忻的棋力毋庸置疑，毕竟是十四岁便十和局胜出为少主人特例。

少女只能专心的盯着左边为求胜局，暂且忽略了右边，就这么下完了全局。

局终那刻，左边赢了，右边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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