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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兆就空蝉所聚之杯盏饮血立誓，天意和天启合一，如此可窥天道法则。

平和，普通，宛如凡间任何一次祭祀祈福，没有人献祭性命。

这便是第三次天道颠覆所交换到的东西，不起眼到让后人怀疑当初何必要付出那么多来换取。

可后人不知晓，前人如何束手无策的匍匐挣扎，才换得这细微的改变。

六灵神曾自弃法则与天道融合还大世于人，初代天帝曾唾骂天道法则以还大世公允，沁睚忻只是不想再走前代传承的血腥大道……

梦兆咽下口中的誓约鲜血，手中闪光的杯盏碎裂消失。

她没有问白景乱世如何，也没有问天意如何，甚至没有着急下达天启。

梦兆问白景：“沁睚忻是不是死了？”

白景说：“是。”

梦兆又问：“次代武神也死了？“

白景说：“是。”

梦兆难过道：“寿元几何？有百年么？”

白景道：“有百余五十。”

“百余五十……看来是寿终正寝了，应该算是喜事吧。”梦兆叹息：“我自身寿元至多不过三百，我以梦兆之力给二人延命的极限也就只有其中一半，我的能力也仅限于此了。其实真想……想再帮帮他们，让他们能多见证这世间的一切。”

白景没有说话，而是伸手覆在梦兆头顶，宽慰似的抚了抚。

白景说：“别难过，梦兆已是尽力，天命如此，法则不可忤逆。”

梦兆看着面前的年少白景，在意气风发之外，多了一抹泰然宁祥。

白景的这个动作是如此的熟悉，可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不同。

她认识的那位白景，是会忤逆天道法则、唾弃天命的白景。

面前的这位白景，即便有些熟稔的举止，却已不再是沁睚忻。

沁睚忻，沁睚忻。

他是千万载不变的天道法则里，唯一站在上天反面的白景。

相比无所不能的天道，他舍弃了白景所有的力量，选择了平凡无奇的世俗。

他是唯一一位胆敢与天道对抗的白景。

是独一无二的白景。

而那位助白景与上天争斗的武神，亦是独一无二的逆天劫数。

梦兆问：“遗骨葬在何处？”

白景答：“没有遗骨”。

梦兆越发难过：“他们不能去轮回也就罢了，怎么连遗骨都没能留下？”

白景摇头：“他们死后就被忽然出现的道中之道连躯壳与魂魄的残片一起带走了。”

梦兆：“道中之道！？”

梦兆大惊：“你是说白凝羽和黑御邪？”

白景颔首：“是。”

梦兆难掩惊愕地问：“道中之道为何带走他们？”

白景：“道中之道称其二者命格太过特殊，陨灭可惜，想要为其重塑魂魄。”

梦兆：“真……真能重塑吗？”

白景：“至少万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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