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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群老顽童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时候就老跟爷爷说“她是赔钱货”这事儿笑话她,还总问她长大要不要去找妈妈。
后来温知楠长大了我爷爷也不再说什么她是赔钱货之类的事,但他们来她家做客却总喋喋不休地提,动不动围成一桌,酒气醺醺地指着她鼻子告诫她,就算以后找到了妈妈也不能忘了爷爷的恩情。
温知楠每回都烦他们烦得要死,偏偏还得陪着笑乖巧点头。
“要蛤舍里饮料咩?”(要喝点什么吗?)爷爷关切地问她。
温知楠摇摇头,规矩地想去夹粉丝,但乘有粉丝的碟子在圆桌的那端,她有些为难。
“嗯鸽想哈何嘎?”(你这想吃什么)爷爷问她。
桌上的老人们都看向她。
温知楠用眼神示意,小声道:“哈鸽。”(那个)
“粉苏啊?”(粉丝?)
“端过嘿端过嘿!沃里嗯饭引哈鸽个!”(端过去端过去,我们不喜欢吃这个)坐在那边的老人端着那个碟子起身,其他老人则帮忙移开温知楠跟前半空的碟子。
“放到鸽里!里鸽盘蛤完鸽。”(放这里,这个盘吃完了)有人张罗了一句。
温知楠眼仁儿弯弯朝他们道谢:“下下哈。”(谢谢哈)
他们摆了摆手,一桌子又开始闲谈。
她低着头夹菜,尽量降低存在感,应着他们方才的照顾,心里暖暖的。
好吧,这帮老人除了嘴碎以外,平常还是很照顾小辈的。
这边吃得正欢,正堂里走出一个衣着旧黄的老人,被两个晚辈搀扶着出来,哭声撕心裂肺,头发枯燥得像枯草般紧贴着头皮,饱含沧桑的五官因痛苦而扭曲成一团。
她被扶到了一边后,正堂又走出来一个三四十岁样貌的男人,披麻戴孝,也由两个人扶着,松弛的眼皮周边发红发青,朝着最前端的那一桌就是一跪,然而累极了,累到步履不稳,差点栽倒在地。
就在所有人接受死者家属的那一跪时,温知楠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那个被刚被拉出来的老妪身上。
那老妪不再低吼了,正无声抹着脸上的浊泪,一脸凄切地遥遥凝视着正堂上的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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