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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楠略有所思，拉长声调要去应。

他又道：“其实你再想想村落里的离婚率就能明白了，很多女性自嫁了人以后就在遭受或轻或重的家暴，但几乎没谁会想着去离婚，宁愿忍气吞声拖着。除了孩子这个羁绊外，更多的是传统文化在她们体内打下的烙印，也就是‘一世一双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

她弯弯的睫毛半垂，脑海忽而闪过自小目睹的吵闹画面：“环境使她们的女性意识淡薄。”

“是这个意思，我举这个例子就是想让你知道，在那种与非亲结婚就会得病的谣言下，哪怕她们模糊地知晓，这样做会有呈概率性的危害，她们也会无视，或者说心存侥幸。更何况，还有爱情这个更为不可控的因素。”说到最后一句，江延帧的语调冷不丁地一变。

她愣了下，因他这番道理话，对他生出了几分别样的欣赏。

“懂啦，时代的悲剧。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得庆幸一番，时代给予了我反抗的权利，还让我有了反抗的意识！”温知楠站起身来拍拍灰，握紧拳头重重点头。

他那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是咕咕吞咽声，紧接着是水杯搁在茶几的轻磕响动，带了些许笑意道：“还算不笨。”

“不不不，我是小呆子。”她故意阴阳怪调，嘻嘻嘻地玩笑。

半秒后的样子，他“啧”了一声，说话间倒是爽朗：“小姑娘家的还挺记仇，我道歉，不该那样唤你。”

“我可没记仇，同你玩儿呢，你送的衣服正讨我喜呢。”她软软地嘟囔。

他那边忽得没了声，好似连呼吸都屏住了。

“你喜欢？”

温知楠转了转眼珠子，眸底藏了些狡黠：“当然喜欢了，延帧哥亲手织的能不喜欢吗？”

时间静默嘀嗒地流淌，片刻，那边传来江延帧如溪涧流水般清朗的笑声。

在那之后，温知楠和江延帧的关系便缓和了不少，温知楠甚至慢慢对江延帧产生了微不可察的依赖感。

她喜欢和江延帧分享生活中的趣事，也喜欢和江延帧讨论现实性的问题，江延帧总能犀利地指出她的迷惑点，这一点倒同宋娇娇有些像，但江延帧除却指出问题以外，他还能对她进行有效的点拨，用他更为渊博的见识引导温知楠从不同角度分析问题。

江延帧成了她那漆黑坎坷的道路上的一盏明灯。

也是自那时起，一直和她相处甚好的付鸣桑不再理会她了。

温知楠经常会在不同场合碰到他和另一个女生有说有笑。

操场，食堂，商店，教室走廊，音乐厅，运动会。

“我靠，那不是付鸣桑吗？”顾星星摇晃温知楠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去看人群里那对俊男倩女，女孩捂着嘴笑，男孩低着头望她，好不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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