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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 换礼 Ⅲ
在面包房等了很久，终于拿到了新鲜出炉的生日蛋糕。沉甸甸的提在手上，苗栩像是完成了一个重大任务，一身轻松地走在商场里，此时商场里的人越来越多，餐厅门口都是排队等待叫号的人，三五成群。
正准备下楼，却发现扶梯前围了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以清楚地听见一个女人在大喊大叫。
一向不愿意凑热闹的苗栩打算绕开人群，寻找别的电梯下楼。不断有人凑过来看热闹，刚走出来的苗栩又被推了进去。他不耐烦地皱着眉头，准备挤出人群，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莎莎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脸涨得通红，想要开口争论着什么却又说不出话，任凭几个中年妇女大声斥责。
苗栩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拨开人群往里走，看见地面上散落了一个蛋糕，已经被摔得面目全非，蛋糕盒的彩带还握在莎莎手上。对面有个小孩在哭，被一个中年女人搂着，女人嘴里振振有词。
“你自己把蛋糕弄翻了还怪我们！”中年女人指着莎莎大声吼道，“你走路怎么不看路啊？我还没怪你把我们家孩子的衣服弄脏了呢！”
“我只是想坐电梯下楼，是你孩子突然跑过来撞到我的。”莎莎尽力反驳，但无论气场还是音量，都比不过中气十足的中年女人。
“我家孩子才几岁，你几岁啊！你跟他比！小孩走路不看路，你个大人走路也不看路？”对方大声训斥着，配合指指点点的动作，同行的其他女人也跟着附和道。
“莎莎……”绕过人群，苗栩悄悄走到莎莎身后，小声地喊。
莎莎回头，看见熟悉的人，眼里满是求助的目光，希望苗栩可以帮她一把。但在公共场合被当做焦点的感觉，苗栩也很不喜欢。
“怎么了？”苗栩轻声问道。
“你男朋友吗？让他来评评理！”没等莎莎开口，中年妇女就把矛头指向苗栩，极力解释的样子有些咄咄逼人，“你女朋友走路不看路，我们儿子年纪小调皮，到处跑着玩，小孩不都这样吗！撞倒了我儿子不说，还怪我们把她蛋糕弄翻了，明明是她自己不注意吧！”
“你！”苗栩本来就控制不住自己脾气，再加上对方步步紧逼，正想反击，却被莎莎拉住了衣袖。
“对不起，是我的不对。”莎莎对对方陪着笑脸，微微鞠躬。
“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这里是商场不是公园，更不是你家后院，这里是小孩乱跑的地方吗？”苗栩克制自己的怒气，努力地跟对方讲道理。
围观群众也开始讨论起来，细细碎语地数落着什么，还有人拿起手机录着视频。
“我们也不要再吵了，等保安来了再说吧。”苗栩说。
“算了算了！不就是让我赔蛋糕吗！”中年妇女自觉理亏，牵起儿子的手准备离开。
“你别走啊！”苗栩上前拦住，被莎莎一把拉住。中年妇女恶狠狠地瞪了苗栩一眼，拉着儿子匆匆离开。
“你拦着我干嘛啊。”苗栩说，“那种不讲道理的人，让她跑了。”
“算了吧…那么多人看着，再说我也有错。”莎莎低着头弱弱地说，“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了那么多的麻烦……”
见莎莎这个样子，苗栩的怒气消了一大半。
“算了算了，都散了吧！”苗栩挥挥手，围观群众渐渐散开。
商场的保安和保洁很快敢来，莎莎向他们讲清楚了情况后，被催促着离开现场。
清欢嘱咐取出的蛋糕，现在也变成了一摊垃圾，现在再去现场做蛋糕已经来不及了。望着地上的奶油污渍，莎莎一筹莫展。
“正好，我刚买了蛋糕，到时候吃我的吧。”苗栩说，“生日快乐。”
<一>
临时来了预约者，金哲不能参加生日派对，林然一个人前往。
路程不算远，公交车坐几站就到，不过正赶上下班高峰期，车上人很多，在路上开开停停的，好在林然有位置坐。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通勤经历，林然已经习惯了拥挤的交通环境，没有当初不自在甚至排斥的感觉。有些无聊，林然从包里拿出金哲准备的礼物——已经被梦蝶用彩纸包好了——仔细检查了下，将蝴蝶结摆正，又重新放进包里。
将视线投向窗外，林然开始胡思乱想。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预约就诊，还主动给了那么多预约费，对方到底经历了怎样难以忍受的痛苦，那种万分火急需求帮助的心情林然能懂，只是觉得太过夸张，事有蹊跷，但又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经过前面的红绿灯再右拐，就到站了。林然背着包，在拥挤的车厢里一步步艰难挪动，刚好在到站时挪到门口。下车后还要走一段路，林然戴上耳机听着音乐，嘴里还哼着小曲。
突然间，在一个小巷子口，一辆摩托车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速度很快地撞向人群。眼看着来不及躲闪，走在林然身边的老奶奶突然抓住了林然的胳膊，将她拉向一边。
摩托车司机为了躲避人群，猛地向另一边转弯，当场只听见“砰”地一声。
有人摔倒在地，停在街边的单车也应声倒地，路人很快聚集过来，堵住了后面的道路。
<二>
刚才还可以勉强龟速前进，现在车子彻底停了下来，导航上显示前面有两公里多的红色拥堵，就算是下班高峰也不会堵的这么厉害。
“可能是前面发生交通事故了吧。”秦观推测道。他借着这个时候，拿起手机回了几条消息。
文青没有搭话，从拧在一起的眉头可以看出，她还在想着微博上那个黑粉的事情。
秦观故意引起话题让她分心：“现在几点了？”
“快七点了。”
“他们都到了吗？”
“我问问……”文青在群里问了情况，过了一会说到，“思南和苗栩已经到了，林然还没回消息。”
“你跟他们说下吧，这会儿有点堵车，我们估计要晚点到。”望着前方密密麻麻的红色车尾灯，秦观叹着气说。
“嗯。”
秦观重新打开汽车广播，里面正放着点歌节目，正在播放一首温柔的法文歌。虽然听不懂歌词，但能感受到背后似水的柔情，听着让人渐渐安静下来。再加上肚子有点饿，两人都没有什么兴致交谈，享受此刻的安静。
“肚子好饿。”秦观随口说道。
“要不，把你的饼干先吃点吧。”秦观接着说，脸上带着开玩笑的笑容，伸手装作要抢走文青怀里饼干的样子。
文青轻轻地打了秦观伸过来的手，也被逗笑了，车上的气氛没那么严肃了。
又这样原地堵了十几分钟，有的司机已经坐不住了，走出车门开始观望情况。秦观也摇下车窗，将头探出去，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又一个司机从前面走回来，跟其他几个司机聊着天，秦观努力听了几句。
“他们说了什么？”文青问。
“那个司机跑前面看了，说前面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
“天哪，有多严重？”文青吃惊地捂住了嘴。
“我也不知道，看样子还要堵一会儿了。”秦观说着便准备下车，“我去问问他们好了。”
车门刚打开，秦观的半个身子刚探出车子，有辆摩托车紧急刹车停在旁边，才没撞上刚开的车门。
刹车产生的摩擦声十分刺耳，周围的人纷纷摇下车窗来围观，文青也闻声赶紧下了车，看看有没有发生什么情况。
“你这开车门前，怎么也不先看看……”摩托车司机突然停止嚷嚷，他摘下头盔，说，“秦观？文青？是你们啊。”
惊魂未定的秦观这才发现，眼前的摩托车不是别人的。小武一只脚着地，稳稳地支撑着摩托车，一只手将头盔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向他们打着招呼。
好在小武刹车及时，没酿成事故，文青也松了口气。
“小武啊，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文青问。
“莎莎的生日派对啊！你们也要去的吧，没想到在马路上遇到了。”
“是啊。可是前面堵车了，车子根本开不动啊。”秦观抱怨着。
“我哈雷，不怕堵车。”小武略带得意的说。的确，凭借他的车技，完全可以在堵车的缝隙里自由穿梭。
“这一路都在堵，我就是这样骑过来的。”小武指了指后方，示意堵车一直堵到了下一个大路口。
“我们还要等上一会，听说前面出了交通事故了。”秦观解释道。
“对对对！我去前面看了，撞车了，地上一摊血，已经被抬走了，听说是个年轻女生呢！”一旁的司机突然凑上来接过话茬，详细地讲述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真是可怜。”有人低声说了一句。
“那……小武，你帮我把饼干先带过去吧。”文青走过来，把一袋子饼干递给小武。
“要不，你就先跟小武一起过去吧。”秦观提议，“毕竟是莎莎的生日派对，你这个好姐妹，太晚去了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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