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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 借钱
苗栩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在等人。他看起来有些紧张，连着喝了好几口水，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脑海里一遍遍演习着。虽然他不想这么做，但他必须这么做，今晚这顿饭算是要下血本了。
很快，服务员带着人来到座位上，苗栩连忙起身迎接。
“来来来，快坐吧。”苗栩热情地说。
“害，我们这关系，你还搞这么客气。”秦观拉开苗栩对面的椅子，坐下，说，“怎么会突然请我吃饭了？”
“我们这不是好久没见了嘛，出来叙叙旧，叙叙旧。”
“那还不是你苗大老板太忙了。”秦观调侃地说，“天天去接你媳妇下班，我哪儿敢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啊。”
苗栩连忙摆摆手：“秦总说笑了，没有的事，哈哈。”
“怎么选个这个地方吃饭？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吃日料啊 。”这特色鲜明的居酒屋风格，不像是苗栩会选择的餐厅，秦观不由得纳闷起来。
“思南之前带我来过的，我觉得还不错，关键是这里的酒还不错，我们边喝边聊，敞开了吃，我买单。”苗栩拍拍胸脯。
“果然，你看看你，三句话不离你老婆，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呢，哈哈！”秦观说完哈哈大笑。
“来，先走一个。”苗栩举起酒杯，满满一大扎生啤加冰块。
“来！反正我今天也没开车，走一个。”
<一>
“今天又没上班啊？”
莎莎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趴在茶几上复习。听见下楼声，看见林然走进厨房接水喝，随口问道。
“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金哲老是让我休假，也挺闲的。”林然边喝着水，边晃悠悠地走到沙发坐下。
“你怎么也没去上班？”林然随口一问。
“马上快要考试了，就请了几天假，好好复习复习吧。”
“什么时候考啊？”
“下周一。”
“那确实没几天了。”
莎莎继续埋头解题，林然盘着腿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看着莎莎刻苦的背影，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水，眼神越来越放空。
只听得见莎莎刷刷的翻页声，就这样安静地过了一会，莎莎做完了这一页的题目，站起来扭扭腰活动活动，开始短暂的休息。
“你这题目看着还挺复杂的。”林然指了指茶几上的练习册。
莎莎狠狠地点头：“是真复杂。”
“所以我还挺佩服你的，我现在是一点书都看不进去了，哎。”林然接着说，“不过，你这个阵仗，书堆的满茶几都是，还挺有文青当年的风范的。”
听林然这么一说，莎莎这才注意到，练习册和参考书已经放满了茶几，地毯上还掉了几本。
“真的欸，哈哈，当初文青也是喜欢在茶几上看书。不过，我也是今天才发现，在这里看书确实挺舒服的，更容易看的进去。”
“这么说来，文青搬出去已经有快一年了吧。”
“差不多。”聊到这里，莎莎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她也坐在沙发上，靠在林然肩膀上，“思南不是也要搬走了吗？”
“是啊。不过也是好事，她这么努力工作，就是想在上海买套房子。搬出去了，也离目标近了一步吧。”林然说。
莎莎坐直了身子，侧脸望向林然：“那你以后也要搬走吧。”
林然把空杯子放在茶几上，说：“那肯定啊，我们大家都会离开这里吧，总不能在这里住一辈子。不过啊，我没有思南这么远大的目标，我这辈子就这样租房子过，也是挺好的。”
“那你会一直待在上海吗？”
“会吧，应该会。”
“不回老家吗？”莎莎接着问。
“不回。”哪儿还有什么老家，这么多年没回去过了，和父母也是几个月通一次电话，更不要说是其他的亲戚了。关于老家的记忆，已经和童年阴影一起被抹去了。
“那你呢？”林然问，“我看你妈妈老是给你打电话，催你回老家吧。”
“确实是。”莎莎眼神突然落寞，“我倒是希望能像思南姐一样，在上海立足，但我没那个本事啊，只能尽自己的全力了。万一以后真的没办法，那也就只有回老家了。”
林然摸摸莎莎的头，安慰道：“你看你现在这么努力，肯定可以的。”
“谢谢，”听了林然的话，莎莎心里好受了一些。最近复习压力大，正好能有这个机会跟林然说说心里话，也是挺好的。
不过，莎莎还是得认清现实：“可是啊，上海这房价，想要买套房子，真的难于上青天啊。”
<二>
秦观和苗栩边喝边聊，聊到之前大学时期的事情，两人正在兴头上，脸颊都红彤彤的。
“说吧，这次喊我出来有什么事吧。”秦观也不想绕弯子了，直接开口问。
“这个嘛，这都被你发现了，哈哈。”
“无功不受禄嘛，不会平白无故地请我吃饭的，这些我都知道，”秦观也是挺讲义气的，毕竟是最好的兄弟开口，“说吧，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秦观挺直了腰板，整理整理皱巴巴的衣服，郑重其事地说：“是这样的，我需要找你借点钱。”
“借多少？”秦观问。
苗栩比了个数字。
“2 万？”
“20 万。”
苗栩开口说的数字确实超出了秦观的想象，这可以从秦观微妙的表情变化中察觉出来，不过秦观还是一口答应了。
“可以啊，卡号给我，我到时候转你银行卡里。不过要等几天啊，我还要从理财里提出来。”
来之前，苗栩准备了一大堆说辞，刚刚还专门叙旧先培养感情，没想到秦观会答应的这么爽快。虽然两人是亲如手足的兄弟，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但 20 万并不是什么小数目。
“不是，这么快就答应了？”苗栩有点没转过弯来，“你也不问问我借钱来是干嘛的？”
“我问这些干嘛，那是你的事情。我就负责到时候向你要债就行了，哈哈。”秦观说。
“这，那真的是太感谢了。”苗栩激动地站起来，伸出手弯下腰，想要跟秦观握手。
“哎你这是干嘛，快给我坐下。”秦观也站起身，将苗栩按回凳子上坐好，“你可别跟我这么客气啊，再这么客气我可不借了。”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那这样吧，我敬你一杯表示感谢，怎么样？”说完，苗栩把面前一满杯生啤一饮而尽，喉结上上下下的，有啤酒从嘴角漏出划过布满青筋的脖子。
“好！爽快！”秦观也跟上，大口喝起来。
放下酒杯，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饱嗝。
“不过啊，咱们亲兄弟明算账，丑话要说在前面，”秦观剥着花生往嘴里塞，说道，“钱，我会借给你，我不管你多久还完，也不要什么利息，但是借条，你得给我打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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