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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珊瑚从里滚来滚去的闪避，没挨几下打，惨叫声比谁都大。

「你别打了！老龙王知道咱俩青梅竹马，特意叫我来接你去见他的，你把我打伤了谁带你去？」

「滚！谁跟你青梅竹马！」我又踢了他一脚，反应过来，慌忙问，「老龙王要见我？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13

鸿连带我回了龙宫，时隔五年再次踏进这里，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去吧，老龙王等你呢。」鸿连收敛了吊儿郎当的调性。

我忐忑的进去，却发现龙宫里一个侍从都没有。

眉发皆白的老者倚在贝椅上，形容瘦小，昏昏欲睡。

我悄悄上前替他搭上软枕，一边叹气一边觉得有些愧疚。

东海里人人都知道了老龙王活了漫长的年头，但是一直没有孩子。

而我既算他半个侍女，更算半个养女。

当初他是多么希望我能一朝跃了龙门，蜕变成龙。

可惜我出师未捷身先失，栽在了彼时还是愣头青，如今是大龄愣头青的何必手里。

「红锦。」老人睁开双眼，对我招手，「过来。」

我在他身旁坐下，千头万绪的话堵在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

老龙王问，「这几年在外面玩的开心吗？」

「还行……」

「那为什么要回来呢，你以前总说海里无趣，如今小辈凋零，只能是更加无趣。」

我一时哑口无言，更感羞愧，「我回来看看您，龙王大人，您这几年过得好吗？」

老龙王苍老的笑笑，「几年而已，不过是睡了一觉。孩子，你别说谎，你回来真是为了我这老东西的？」

他慢慢不笑了，取而代之的是严峻神色，「你怀了人类的孩子。」

我很怕他再说出别的什么，忙道，「我想生下来，我想留在东海养胎。」

老龙王欲言又止，默了片刻，「如今的东海也不是个养胎的好去处，你保不住这个孩子，也许会伤及自身。」

「可是我想试试，试错了我最多受伤，试对了，救的是条命。」

老龙王叹道，「“你自己有主意，本王也说不得什么，只是念在你服侍我多年的份儿上，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了。」

「是，红锦告退。」我转身离开，老龙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孩子，那个人类值得你这样做吗？」

我没有回头，推开门道，「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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