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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做事特立独行。刚到燕大时,他对学生要求十分严格,批学生试卷时给分十分吝啬,八十五分以上极少,通常只批八十分,大部分在八十分以下,一个班总有几个六十分以下的。他原以为那几个学生可以通过补考过关,不料燕大规定一次不及格就开除,不许补考,从无例外。听说几个学生因为他批的分数过低将要失学,钱穆立刻找到学校当局,申说理由,要求重批试卷,学校一开始以向无先例加以拒绝,经他力争,终于破例让他重判了试卷,让那几个学生留了下来。此后阅卷,给分也就大方多了。

钱穆在燕大教大一、大二国文。他以扎实的国学功底和妙趣横生的演讲,赢得了学生们的肯定和欢迎。但是执教一年后,钱穆终因不适应教会大学的环境,辞职南归了。

钱穆从燕大辞职后,顾颉刚向自己的老师、北大文学院院长胡适推荐钱穆,于是钱穆到北大任教。钱穆在北大讲授通史课,事实性强,不骋空论,有据有识,简要精到,并能深入浅出,就近取譬。如他比较中西文化,喻秦汉文化犹如此室的四周遍悬万盏明灯,打碎一盏,其余犹亮;罗马文化为一盏巨灯,熄灭了就一片黑暗。当时钱穆将通史课的教室设在北大梯形礼堂,面积是普通教室的三倍,“每一堂近三百人,坐立皆满,盛况空前”。课堂之大,听众之多,和那一排高似一排的座位,衬得下面讲台上穿着长衫的钱穆似乎更矮小了。但这位小个儿导师,却支配着全堂的神志。一口洪亮的无锡官话,震撼了在座的每一位学生的心。他对问题往往反复引申,广征博引,使大家惊异于其渊博,更惊异于其记忆力之强。在北大,他与胡适都因以演讲的方式上课而驰名学校,成为北大最叫座的教授之一,在学生中即有“北胡南钱”之说。

王玉哲也在《我和中国上古史》中回忆说:“在北大历史系讲中国上古史课的,是当时古史名家钱穆先生。钱先生讲上古史与别人不同,不是从远古讲起,而是先讲战国,再逆向讲春秋。并且也不是一章一节、面面俱到地讲,而是以学术问题为中心,从发现问题到解决问题,层层剖析,讲得娓娓动听,很能启发人深入思考。”

钱穆在北京大学讲授上古史的同时,又主讲秦汉史,在清华大学、燕京大学、北平师范大学兼课时,也讲授这门课程,深得各校学生的欢迎。据他的学生李埏回忆,1936<a href=https:///tuijian/nianxiagong/ target=_blank>年下</a>半年,钱穆在北平师范大学历史系讲授秦汉史。当时听者云集,座无虚席,偌大的教室被挤得水泄不通。整个学期,钱穆“从未请过一次假,也没有过迟到、早退。每上课,铃声犹未落,便开始讲,没有一句题外话。他以炽热的情感和令人心折的评议,把听讲者带入所讲述的历史环境中,如见其人,如闻其语”。

钱穆最受学生欢迎的是中国通史,这堂课先后上了八年之久。中国通史课每周两堂,每堂两小时。多安排在下午一点到三点,这时通常是学生最疲倦的时候,他却能把枯燥的历史课讲得生动迷人,成了最吸引人的课,除了北大学生,其他高校学生也慕名前来旁听。人一多不得不从小教室换到大教室,“每一堂将近三百人,坐立皆满。”(《师友杂忆》)有的人一听就是四年。其中有一个姓张的学生从北大一直听到西南联大,总共听了六年之久,可见其吸引人的程度。钱穆也被学生评为北大最叫座的教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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